他皱起眉,伸手拿过一旁挂着的大氅,走过去披到她身上。
时春回过头,拢了拢衣领,笑了下“你醒啦。”
“嗯,”他回了声“在想什么”
“在想令嫔的事,”她淡淡道“虽说她的话已经令人信服了,但是其实没有多少证据,若是可能,我真的不太想再插手一些事了。”
傅恒看着她,伸手拢了下她脸侧的头发“说好了今年年末去西安的,结果现下你反而日日忙于姐姐的事,精神头都不好了。”
时春摇摇头,伸手覆住他的手“不,姐姐待我向来如亲姐妹一般照顾有加,如今她死因不明,若是不把这件事弄清楚,又让我们如何自处如何对得住她”
“我听卜隆说,昨日早上有队马车来,给你找了不痛快,才让你换了行程入宫,这是怎么回事”傅恒问。
时春“没什么,左右不过是纯贵妃为了恶心我,送上来朝中一位大人的掌上明珠来与我作姐妹,我已经让人送回去了,这种手段影响不到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活也没有让她上得了台面一些。”
傅恒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知你素来聪颖利落,只是担心会让你不愉快。我对你的心从来苍天可鉴,只是总有人从中作祟。我不疑我们情比金坚,只是不愿给你带去任何不快。”
时春发自真心地笑出来,她伸手环住傅恒的脖颈,宽大的袖子滑下来,露出纤细单薄的手腕。她微微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笑容温婉“我为你更衣。”
等下人们得令进来后就看到夫妻两人穿戴整齐,一脸笑意地看着对方。用过早膳后傅恒便离家上朝。
他走后,时春如往常一般地前往章佳氏的院子里坐了坐,陪她说了说话,从那里出来,便听到了一大早从京郊传回来的消息。
“昨晚别院进了刺客”
她转回头,面上没什么表情,慢里斯条问了句。
跪在地上回话的下人冷汗流了一头,赶紧道“因为您早就吩咐下去要多加注意,我们早已添了人手守着三夫人的院子,昨夜来行刺的人有组织性,身手利落,一般家丁绝非对手。幸好夫人早下了吩咐,派去别院的人都是咱们家退下来的兵士,个个身手不凡,才能让他们没有成事,不过把人全都留下了也已经是极致了,留活口的可能太小了。”
时春嗯了一声“好了,人家自然是买了一些厉害的人去做这个任务的,现下别院那边没出什么事已经不错了,我没有责怪谁的意思。三夫人现在是什么反应”
下面的人咽了下口水“三夫人自从听到有人要杀她,一直躁动不安,不住吵着要回京,她说她是富察家长孙的额娘,谁也没有资格把她关在京郊一辈子,还说”
时春“说下去。”
“还说要见您。”
时春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她还能惦记着褔灵安,也倒是个有心的母亲。”
她垂眼,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会儿,在下人们个个屏气的寂静下,开口“既然这么念着孩儿,我又怎么能让一对母子分离依了她,派重丁保护,送三夫人回京。”
时春站起来,抚了下袖子“许久未见三嫂了,我也真是有些想她了。”
如意和雀宁微微变了脸色,在下人得令离开后忍不住不忿出声“主子,当年喜塔腊尔晴害您失去了孩子,富察老夫人罚她一生一世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奴婢们当时虽觉这有些便宜了那毒妇,但老夫人当家作主,何况褔灵安少爷也是无辜的,让她孤独至死也是对她的惩戒了。但当初好不容易才把她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