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总觉得,延禧宫和富察家该是搅到一起去了。”
玉壶在一旁垂着眼思索“应当是,这些日子以来,富察少夫人进宫的次数比前些年多了许多,每次从皇后那里出来也总是去延禧宫呆一阵子。”
纯贵妃目光悠远,看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笑了下,戴着护甲的手指轻拨着面前的香炉“你说这魏璎珞到底有什么本事皇后以前就护着她,现在皇后死了多久了她竟然还能得到皇后娘家的支持。你说那纳兰时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玉壶皱皱眉“这点难说,但富察家开始有所行动倒是真的。这些年来富察傅恒权势渐盛,富察少夫人已经是京中大姓里备受尊崇的一等命妇,声望极重。富察家专注前朝,自孝贤皇后死后,已不再与后宫有太多交集。今秋却屡屡与令嫔结伴,上次宫里办苏州集市,她与令嫔交好的事已经众人皆知,这下子愉妃她们也不太敢给延禧宫使绊子了。”
“苏州集市,”纯贵妃冷笑一声“本宫精心准备用来讨好太后和皇上的苏州集市倒成了那魏璎珞出风头的地方。还有纳兰时春,她们俩一唱一和,倒是默契得很。纳兰果真豪富,头上随便摘个珠子都是百年的珍贵东珠,皇后看着那珠子眼都快红了。哼,那拉氏,跟富察氏比,简直寒碜。”
玉壶沉思着,有些犹豫道“娘娘,有件事,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说。”
纯贵妃微微眯起眼望向她“什么事”
“之前六阿哥在御花园里遇到了令嫔,令嫔还和咱们阿哥说了几句话。”
纯贵妃变了脸色,她拂袖把手里的东西重重扔出去“混账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说”
“娘娘恕罪。”玉壶赶紧跪下“这件事奴才也是后来才知道,鸳鸯那丫头害怕您责罚,没有把这件事及时告诉您,前些日子六阿哥问奴才孝贤皇后的事,奴才才警醒了,把六阿哥的宫人拷问了一番得到了这个消息。”
纯贵妃手指握紧,眼中放出冷光“她绝对说了什么。”
在厅中走了个来回,纯贵妃面色慎重“这事不对。”
她冷静下来,坐回座位“魏璎珞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这样急着回宫,能唤动纳兰时春和她结盟,她一定知道了什么确切的东西。当年我们的计划几近天衣无缝,这么多年来宫里的线索早就被我掐断了,她不可能从钟粹宫找到任何与当年事相关的证据。”
“但是她确实已经有所依仗,不然富察家不会这么轻率地做出行动。”
她嘴里无意识地轻喃“富察富察尔晴”
纯贵妃猛地扭头看向玉壶“喜塔腊尔晴是不是还在富察家京郊的别院里”
玉壶抬头惊骇地看着她,纯贵妃站起身来,急走道书案前握起笔,铺开一张宣纸开始写信。
“快,明日宫门一开,派信得过的人把这封信送出宫去。见到我阿玛,务必嘱咐他,此事必要速办不能有丝毫耽搁,银财上不要有任何吝啬切记”
御花园花草逐渐凋零,景色慢慢开始萧瑟起来。
时春走在璎珞身旁,一行人寻了处幽静地方坐了下来。
明玉为两人添上茶水,笑着对时春道“现今这延禧宫无人敢来,也就只有少夫人还能来陪陪令嫔娘娘了。”
时春笑了下,转头对璎珞道“今年入秋有些晚了。”
璎珞说“是啊,去年这个时候,圆明园的太监已经开始洒扫花园的落叶了。”
她垂了垂眼,时春见状,伸手抚了下她的肩膀。
“我听明玉说你见过六阿哥了”
璎珞点头,叹了口气,苦笑“那孩子不是很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