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娶妻生子的大变化,这个变化才是真正说明了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那么,下一步的传承又该如何呢
想得久了些,正有些担忧,目光回到眼前,看到那依旧淋着雨的石碑,忽而醒悟,考试作品是这墓碑,可不是什么小弟子,所以,弟子如何,就随他自己好了。
本来也没打算限制,到了这会儿,更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了。
之后,纪墨没有再去院墙之内,看他们的生活日常,也没再听那些隔墙传来的喧闹,他尽可能地往山上去了些,像是要离那些日常巡逻的坟墓更近一些,与它们,一同被世人遗忘。
夜间,不曾见有人去山上巡逻,纪墨也没太在意了,小弟子那样的年龄,肯定是走不了的了,那么,他的弟子,又或者他的儿子,是否愿意呢
年轻人,有点儿抱负理想,都不会愿意守在这座小山下,就这样守一辈子的。
两日后,晴天,夜里,有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走出院子,一盏灯,手提着,晃晃悠悠,拐杖的末端不时探出蓑衣,走得稳当而小心,看身形,仿佛是那个青年。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睡吧,我肯定不会误事的,这不是前两天有雨吗下雨天,就是盗墓贼都要休息的。”
青年冲着院门之内这样说着,快走了两步,像是要避开里面的唠叨,过了那一段儿之后方才慢下来,慢慢往前走,那灯,晃晃悠悠,像是随时都要倾覆一样,却总是坚持着。
纪墨在他身后尾随,却也没有走多远,便只能在原地驻足,看他前行了,不多时,那身影入了夜色中,只有那灯,仿佛还能见到一些光亮,并未完全被树木所遮挡。
悄然欣慰,总是还有人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