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比得过前人,就说先来者占据的第一印象,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动摇的。
竹林踏歌,第一个如此做的,是名士,是风流,是令人效仿的潮流,可后来者再做,东施效颦尤未可乎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重新开一条道路,自己就当第一人呢
这便如同商路,前人走过的商路,与一群人竞争的商路,又哪里比得上垄断之路更好呢
“我先习画,我先为画师,我之标准,便是世间标准,后来者,莫不学我。”
纪墨从不缺敢为天下先的勇气,事情都是要人做的,他自现代而来,看过五千年的历史变迁,已经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所看已然高远,回到古代,作为指导,或者有些依葫芦画瓢,太过死板,未必能够成事,但于某事上独立自主,坚持己见,却又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觉悟,无所畏惧。
他所做的,便不是他做,终有一日,也会有人去做,不过早晚而已。
“弟之志,兄不及矣。”
走在别人后头,永远是凤尾,另开一路,走在前头,至少也是鸡头,若能做得好,焉知鸡不能变凤耶
“此事,你不可为先,名不及,年纪轻,恐难支其重,当由族中长辈为首 ”兄长的算计很快,想要以此博得更大的好处。
纪墨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太年轻了,而王子楚多少年的寂寂无名,说是画道之始,看他年岁,也少有人信,世人总以年龄看学问,又以家世断高低,这方面可顺难逆,除非技惊天人。
“除我之外,还有何人,可令人信服”
画师技艺,又有几人能够用一幅画证明自己,也证明此道不虚呢这可不是三年五载便可见端倪的事情,长辈或有薄名,但这份薄名若能撑得起画师之名,恐怕也不会空耗年华,早生华发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兄长思量细节,也知其中问题颇多,比起少年成名,那些老而弥坚的突然冒出来哪样未知的名头,反而更不可信,所以 还要看家族之中,如何定计。
“是。”纪墨应下,此事不急于一时,只要家族支持,他安心画画即可。所求于此,却要画饼于人,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