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该怎么走, 还要想, 但这一条, 已经可以否了。
想通了这件事,连神采都带着些飞扬感,纪墨回去见了大巫,大巫一见面就似发现了什么一般, 认真端详了他一下, 然后跟他说“这一次的迁徙之路, 你来领路。”
“是。”
纪墨干脆应下, 他早料到会有这一日。
艰苦的环境催生出他们的早当家,大巫若不是大巫,只是普通的族人, 这个年龄, 恐怕早已经是淘汰的序列了, 交班是迟早的。
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好,从未经过此事的孩子还有些兴奋,那些还不会走就被母亲抱着走过一遍这样迁徙之路的,隐约还记得曾经的种种,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恐惧,有些紧张,努力地收拾好自己的小兽皮包。
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孩子们的第一次尝试,除非他们主动问,否则大人们不会说太多,带着点儿让他们长经验的意思,若是失败了,就是长教训了。
那个兽皮包若不是意外,不会有人为他们分担,一路上的辛苦,也许他们会中途丢弃一些累赘的东西,而在新的族地,也许又会觉得哪些东西忘了带真可惜,第一次的鲜明记忆足够让他们培养起一些独立性来。
也许族人们培养孩子的基准就是,单独哪一个放出去都能活。
“时间可真快啊,我弟弟以后就是大巫了。”
雨知道是纪墨领队,高兴地专门过来跟他说话,家庭关系的不稳定,亲人关系的淡薄,如雨这样惦记弟弟的实在少有,纪墨每次都乐于倾听,这几年,雨的生活也很好,换了个男人,又生了第四胎,儿子女儿,也都齐全了。
哪怕纪墨怜惜她年龄小,频繁生育不好,却也知道以这个世界人们的身体素质而言,损伤也不会有多大。站在部族长远的立场上,也无从规劝对方。
“现在还不是。”
大巫还在,纪墨可不想这种话传出去,像是自己轻狂了,迫不及待想要取而代之。
雨瞪他一眼“有什么差别啊,只有大巫才能领路,现在就是你,以后肯定也是你。”
见姐姐强势,纪墨就不再说了,附赠一个笑容,表示听从。
见他如此,雨反而软下腔调来感怀了“一晃眼,你都大了,可看好了哪个女人,我去给你说,一定能成。”
这是知道纪墨的脾气于此事上绝对不会主动,纪墨再要拒绝,又听得雨继续说“ 我总担心你长不大的 ”
那么抓紧这个弟弟,处处看顾,雨的心里总有一种隐隐不安,好像哪一日,突然之间,这个弟弟就会不见了一样。
从小时候起,她就格外在意,长大了,这种在意也不曾削减,不过是成了习惯,仿佛程度轻微了一般。
纪墨本来要说的话卡在了喉间,这句话,未必无所出,二阶世界,也许人们本来就有的灵性也提高了,很多事情,隐隐地,能够有所觉察了。
若是没有系统存在,也许对方不会有自己这个弟弟,或者说曾有过又很快失去,那种没有发生却不代表不存在的事情,是不是会在潜移默化之间影响他们对他的感觉呢
失而复得,又或者是,此生唯一
纪墨以前也想过若是没有自己出现会怎样,但某些感觉总是不那么真切,这时候再看,却恍然明白有些“好”,未必全是因为血缘,也许那种潜在的影响也是有的。
不过是一阶世界,很多人都无法摸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