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时多说了两句,回过神来,忙道“看我,老了老了,愈发唠叨,竟是说这么多废话,难为你听着,快回去吧。”
“纪老之言,子敬铭记。”
子敬郑重其事地道“能得纪老信任,我必好好拜读。”
纪墨点点头,又说“回吧,回吧,天晚了,该回了。”
晚风微凉,是催人回归,不于风中久立。
子敬瞳孔微缩,这句“该回了”是暗示吗正正切中心中所想,很难不让人怀疑,再看纪墨,对方已经转身离开,似平常那般。
倒计时归零的时候,纪墨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换上了齐整的衣裳,特意摔掉了鞋子上沾染的泥土,可惜了,就这一双鞋子,再没新的了。
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看着还在桌上燃烧的烛火,纪墨心想,且浪费这一回吧,他已叮嘱过昨日半夜起来的那人,若是看到他还没睡,且提醒他一声,这般,对方应该能够早早发现自己的尸体,若是趁着夜晚出尸,说不得也能逃过一劫呢
大范围宣传鼓动,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说不定还会促使看管更严,待遇更差,若能让他们无知无觉中离开就最好了,可惜,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听劝,来之前,又有几个没想过危险呢
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纪墨心想,我呀,到底是个小人物,做不出什么大事情,若能救得一个人离开,也很好了,若不能,也不过是一声长叹,不复相见。
来如寒露凝珠,去似霜色化雾,不与人间留痕迹,朝暮短,一生只盼春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