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寓衡皱皱眉,复又问道“均有婚否”
“除了四郎,都成家立业了,现今在任上做着各自的父母官,其中大郎后年就要入洛阳述职,估计会定居在洛阳”
“那老丈家四郎,不知是何年纪可有功名在身”
再一次被打断的崔棱,呼出一口长气,语气骄傲,“四郎已弱冠四年有余,未及弱冠之时便已名动长安考取了进士”
大洛男子二十弱冠成年,那他家四郎就是二十四岁,二十四还尚未成亲
想着便问了出来。
崔棱看向裴寓衡的目光不对了,这哪里像是试探自己身份,更像是刨根问底的媒婆。
想到四郎,也叹了一口气,“自然是打小就订了亲的,不过那小娘子先是母丧又是父丧,四郎这一等,便拖到了现在,不日即将完婚。”
说完,他等着裴寓衡的反应,能名动长安的才子,他不可能不认识,在加上四郎曲折的婚事,稍一琢磨,都能猜到自己身份。
谁料,裴寓衡听完后如释重负一般,脸上竟有了点笑容,“如此,多谢老丈据实相告。”
听到崔棱儿子都外出公干,他就有些不喜,宣玥宁若是嫁过去岂不是外嫁,到时想为她撑腰都不好做主。
再听到他四个儿子,三个成亲,一个定亲,更是喜上眉梢,宣玥宁他是绝对不会许给人家当妾的,再说为官者多顾忌自己名声,纳官家之女为妾,怕不是想被参上一本。
崔棱试探道“你可有甚想法”
“嗯无甚想法。”
裴寓衡所有心思都绕着回去怎么跟宣玥宁解释,老丈家的儿子不是良人,劝她打消念头,随即一想,他为何要劝
她屁颠屁颠地日日给崔家做菜,不就是想成为崔家儿媳,如今希望落空,也是她应当经此一劫,得学会擦亮眼睛。
便施施然向崔棱行礼走了,动作可谓潇洒又赏心悦目。
唯独柳树下的崔棱处处被噎,转而想到还未嫁人的宣玥宁,哈哈大笑起来,震跑溪里一群鱼,主动拎起背篓走向裴家。
别看他年纪不小,腿脚可是利索的紧,几步赶上裴寓衡问他拔解准备的如何
裴寓衡被人追到家门口,无奈之下只好请进门。
越州现已不再有才子涌入,在官衙核对了众才子祖籍确实属于越州后,越州州长已定下拔解终选的日子,那些后来的才子便得了便宜,悉数进入终选。
赵家通过运作,已经为裴寓衡要来了一张帖子,凭其,他可参加终选。
但他也知,想要借此获得乡贡生名额,困难多多,是以只回道“谢过老丈关心,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崔棱只叹道“越州的天要变了。”
乡贡生的名额是有数的,被越州才子如临大敌的世家郎君们,可没将这小小的拔解终选放在心上,各家的祖辈早在他们来越州时就给州长递了话,是以他们游山玩水好不痛快,只将越州之行当做一场游历。
那些陪同家中阿兄过来的小娘子们,更是将此行定位在了,出嫁前的尽力玩乐,在祭祖之后,便在越州闲逛起来,各类赏花会、品茗会不知参加了多少。
越州虽发展的不如洛阳、长安繁华,但因其新建,又有着独特的地理位置,街上随处可见胡人,独有自己的一番风味。
世家大族的小娘子习惯了高高在上,一行人端着脸,目光却好奇的望向归行坊两侧的酒肆。
其中一位圆脸小娘子道“到也没成想,原以为是穷乡僻壤之地的越州,也会有如此规模的酒肆。”
“慎言。”
走在中间,被众星拱月的小娘子一开口,就让其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