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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一更)(1/3)
    冬日的夜来的早, 为原本就孤寂无味的寒冷添了一把苦闷。可除夕的夜却与众不同,里里外外透着热闹。即便是再冷寂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也难免会被氛围带出一丝情绪,哪怕只是怅然。
    阮钧今日难得,坐在厅里与阮澜陆追一同吃了年夜饭,还稍喝了些酒。
    见到陆追回来他也颇为高兴, 虽相处时间不长, 但在患难时相遇,又将此处真的当成了家, 他便也将陆追当做自己真的晚辈。
    阮钧仔细问了陆追在外的情形,陆追言简意赅, 言辞当中既没有居功自大亦无卑微自愧。阮钧便仔细叮嘱他千万要多加注意,时常回家来看看。
    阮澜见阮钧今日精神好,让他多吃了些鸡汤, 只是屠苏酒哪怕不醉人,也是不能再喝了。
    阮钧还打趣道“看看,如今阮阮已经管起我来了。”他点着头,看着阮澜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阮阮命苦啊。”
    阮钧如何不明白秦楚周的家事家中大多都是秦氏说了算, 秦楚周只有教书和谈天的时候才是个活人。阮阮如今年纪也大起来了, 可秦家还是没有来提亲的动静。
    但幸好,阮阮制瓷手艺比自己还要好。只是姑娘家一个人,难免就会被人欺负被人惦记。所以阮钧才想着,若是阮澜能去秦家, 哪怕不是正妻,有个靠山也总比没有好。
    陆追听见他这般说,回道“命不苦,只是有些辛苦。”
    有自己在,就不会让她命苦。
    阮钧笑笑“阮阮心性天真,日后己安若是有所成,切记要看顾她一下。你也别嫌我这般势利,有话我便直接说了。”
    陆追回道“阮叔放心,日后我会照顾她。”
    阮钧交代完,又拿了银瓜子给阮澜和陆追分了,算是压祟。他身子不好,便不能一起守岁了。
    阮钧走了没多久,阮澜便拿了纸笔来搁在桌上,挑着墨画画。
    她并不擅长国画,但也是通的,不像制瓷一般要拿去卖的,但瓷面上面偶尔也会出现,便自己随便画画成了。
    两张裁成正方形的纸,她拿了一张画“财门钝驴”。胖嘟嘟的驴子挑着干柴,寓意来年发大财。另一张则画了“回头鹿马”,是只回头张望的梅花鹿,寓意禄星高照。
    那鹿的模样画的有趣,不似别家门前贴的那般灵动,反而有种沉郁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含着万里冰山似的。
    阮澜搁下笔偷偷看了一眼陆追,清了清嗓子“明早贴到门前啊。”
    陆追哪里看不出来她这鹿是比着自己的模样画的,更何况鹿和陆本就是谐音。
    诚然,阮澜画的这两幅门神画一张是画给自己的明年发大财,这样就能继续咸鱼了。而另外一张是给陆追的,行军打仗为的什么可不就是为了禄。
    陆追拿起笔,在那鹿的下面添了两笔水浪。
    “你这样就不好。”阮澜指着那两笔说道“这样看起来好像鹿前面有大浪阻拦一般。”
    陆追笑了笑“不是,是以防这鹿找不得方向。”
    鹿有水波。
    陆。澜。
    翌日清晨,刘家村的村民便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拜年了。
    因着要去大舆镇,刘珠便来的最早,两个弟弟跟在她身后,给阮家送了些过年时自己做的点心。
    刘珠手巧,莲花糕豌豆黄做的漂亮极了,一个一个整整齐齐的码在盘子里,看着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待到刘珠走了,阮澜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么好一个姑娘。”
    陆追“可惜什么”
    阮澜拎着那盒糕点放入小厅,一边说道“又没招谁惹谁,怎么就抓着人家念叨吃他们家大米了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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