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槐起了个大早,梳洗罢,刚出房门就被一个蹲在门口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那人见她出来,“噌”得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到她面前,怪模怪样的行了个礼,喊道“娘娘早。”
江琬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盯着他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他来。
是前日晚上替她送糕点的那位小厮,没猜错的话,应该在是陆昭谨身边伺候的人。
她以为是陆昭谨寻她有事,便不解地问道“你一大早守在本宫殿前,是有何事”
纪焕站直了身体,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再次行了个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礼,道“回娘娘,殿下叫奴才以后来您院里伺候您。”
江琬槐“”
若是说她的礼仪都能被皇后娘娘挑出千般万般错来,那眼前这人的直接便能回炉重造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就好,对这件事没有太在意的道“本宫知晓了。”
偏殿里本就安排了不少的下人服侍,多一个少一个于她来说都没甚么所谓。
纪焕听完,没有退下,还是站在她身边,道“殿下说了,要奴才贴身伺候您。”
江琬槐闻言顿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好脾气的表示了下自己知道了,神色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她不喜欢身边有太多服侍的人,因为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采春,能够照顾好她的全部起居。
但既然是陆昭谨亲自安排来的人,她也总不好拂了他的意。
虽还未步入盛夏,天气也在逐渐转热。江琬槐惯来是个不喜欢晒太阳的,便命人重新布了张桌子,放在了树荫底下。在外头用膳时,也好凉快些。
早膳还没用完,昨日的那位女官便按约而至。
还是穿着昨日的那件官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了官帽里。见到江琬槐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验收昨日布置下的“作业”。
江琬槐也不着急,慢吞吞地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放下调羹,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擦了个嘴,命人将桌子收拾干净后,才回答道“没抄。”
女官“”
饶是女官在尚宫局待了这么多年,见识过这么多人物,自诩人生阅历丰富,此时也被太子妃一句理直气壮的“没抄”噎住了。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后娘娘亲自下令,嘱咐她不能让太子妃娘娘好受了去,她便刻意想了个刁钻的作业,来刁难她。
她把所有可能的结果都想过了一遍,并预想好了相应的下一步,却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妃娘娘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她干脆就没抄。
后方不远处听到两人谈话的纪焕一脸好奇,小小声的与采春耳语,问道“抄什么啊”
院中的气氛因刚刚两人的谈话有些僵持,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吹过叶子,带过的轻微摩擦声响。
纪焕自以为的小小声,异常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空气更加僵硬了一瞬。
然而讲话的那位仁兄,似乎还没注意到此时气氛的不对劲,没等到采春的回答,又稍稍加大了点音量,再问道“采春姐姐,娘娘要抄什么呀”
采春“”
采春已经尴尬的恨不得挖个坑,将这个人埋进去了。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埋着头,在前面两人瞧不见的角度,对他挤了挤眼,暗示他别说话了。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女官一脸严肃地看了过来,斥责道“主子谈话时,有你说话的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