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夫继续道“幸好主子没有抓脸,这疹子若是破掉就会留疤,到那时便是神仙也无力了,”不过蒋大夫有些疑惑,“贵人是怎么忍住没有挠脸的,按说寻常人下意识都会抓脸的,通常也会因此而留下疤痕。”
蒋大夫先前也见过类似的病人,病人们都只以为是普通的痒,下意识就会去抓一下,然后便留下疤痕了。
昭昭看着蒋大夫“我幼时起过一次痘。”
发了痘便要忍住不能去抓,否则会留下疤痕,那时她姨娘还在,姨娘同她说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她就生生地忍住一次都没有去抓,从此也养下了不去抓脸的习惯,故而今晨时才只是轻轻地碰一下。
“贵人倒是因祸得福了,幸而贵人因此逃过一劫,”蒋大夫说。
莺儿和青叶听到这话更是惊呼出声,下毒的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怕是寻常人都要中招儿,幸亏她们主子有这样的习惯。
蒋大夫把药箱收好“贵人放心,待会儿老夫便给贵人开方子,到时候只要按时敷药,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昭昭“那就劳烦蒋大夫了。”
蒋大夫去了偏房开药方,他开完方子后嘱咐药童去煎药,然后就回了屋子。
昭昭凝眉“蒋大夫,这毒物是从口中入的,还是碰到才会起疹子呢”
蒋大夫捋了捋胡子“现在还不知道,只能一样样去排查。”
昭昭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她吃的东西都是小厨房做的,因着陆封寒总来听云院,故而用的都是陆封寒的人,这里绝不可能出差错。
那便剩下碰触到的了。
青叶掰着指头细数“姑娘每日要沐浴,因而会用到帕子,再就是每晚上要用的脂膏,可这些都是往常用惯了的,不可能出错儿啊。”
局面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昭昭却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是不是那件礼服”
莺儿一头雾水,“礼服怎么了”
“昨天试礼服时礼服的领子碰到了我的脸,当时我还闻见了一缕幽香,不过我以为那是针线房的人熏的香”昭昭道。
蒋大夫闻言立刻去查看了礼服的领子,他用了帕子捏住,然后又细细地闻了一番。
“贵人,这衣领上的毒物正是导致您脸上起疹子的罪魁祸首,且这件礼服上只有领子上沾了毒物。”
昭昭一下就直起身,真是好狠毒的心计啊,只在衣领上沾了毒物,便是料到她穿礼服时衣领会碰到脸,这是直接冲着她的脸来的,就想毁了她的脸。
青叶也皱了眉头,这可真是防不胜防啊,入口的东西都是小厨房做的不会出错,她也就放心了,可谁能料到竟会有人在礼服上下毒。
莺儿看着侧妃礼服,“礼服那日送到了针线房改尺寸,怕是许多人都碰过,这可怎么查啊”
昭昭的眼圈儿都红了,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两天前。
庄氏捏着绿痕的肩膀“绿痕你得听我的。”
绿痕吓得眼泪都忘了流了,她看着庄氏血红的眼睛,磕磕绊绊地道“娘娘,您想要奴婢帮您做什么。”
庄氏的声音嘶哑不堪“我记得有一种药,碰上之后便会又疼又痒,人在痒痛时多半会轻轻抓挠,只要这一下就够了,便能留下疤痕了。“
这还是她在闺中时听说的,是许多主母用来惩治那些狐媚子妾室用的手段,因为这毒发的症状很像起疹子,若是大夫医术不高多半查不出来。
绿痕愣住了“娘娘,您是想”
庄氏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