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归心似箭,原来思念真的可以蚀骨的滋味。到了北苑, 他径直进了虞烟的屋子。
忍冬接到漠北大捷,君上已归的消息忙起来, 此刻正低声唤虞烟, “女君快起, 漠北大捷, 君上归了”她是又高兴又着急,高兴的是漠北大捷, 着急的是女君睡得太熟了, 不管如何唤都没有一丝反应。
忽地,身后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 大惊失色, “君、君上”
“出去。”傅少廷敛眸冷声说, 目光四处巡视,在床榻上顿了顿后收回, 蓦地闻到自个身上似乎有股馊味, 与屋子里淡淡的香气形成鲜明的对比,抬眼沉声道“站住。”
闻言,忍冬脚都软了, 咽了咽口水问“君上有何吩咐”
“去打水来。”
忍冬顿了下,见傅少廷已开始脱铠甲,立马转身出去。她本还以为君上会兴师问罪, 毕竟漠北大捷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女君不但没有起身去迎接君上,还睡得那么香甜。
看样子君上不打算计较,方才那一刹那,看女君的眼神很温柔。
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傅少廷洗好身子后,穿上里衣,出了浴室,在烛光的衬托下,少几分冷硬和戾气,多了一分温润。而后他走到床榻边,手徐徐抚上虞烟的脸,轻一下重一下的捏。
虞烟除了嗯哼两声,表示被打扰到了,紧接着转身又继续睡。
傅少廷不由勾唇一笑。
白术说他若再不回来,身体里的毒素会蔓延开,亏空身子得很;他回来了,他想,身子也得空,被虞烟掏空。
傅少廷喉结下意识上下滚动,欺身而上。
虞烟做了一个梦,一个好久都没有做过的梦,梦里傅少廷惨败,南蛮攻进惠阳城,君上府的女眷全沦为军妓,她也不例外,此刻正被羞辱
她奋力挣扎,越挣扎,男人越兴奋,继而手脚被压制,她便尖叫呼救,却被以唇抵唇,虞烟彻底绝望,哭没有用,可还是忍不住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见状,傅少廷慌了,不敢造次,忙退到一旁,眉头拢着,沉声唤,“虞烟醒醒,你怎么了虞烟”
梦太真实,虞烟哭得不能自己。在这个世间,她太微乎其微,作为一个女人,就像一片飘零的浮萍,除了依附他人,并不能独立生存。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虞烟,别哭,你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傅少廷心急如焚,看到虞烟哭,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哭,他亲她,她的反应过激,把她当成才狼虎豹似的。他不敢再亲她,本想将她掐醒,看到她身子一片雪白,没有一点瑕疵,他硬是下不去手。
从未想到,被称为“冷面阎王”的他竟有一天会对另一个人下不去手。连砍脑袋的事情都做得那么得心应手。
渐渐的,虞烟的哭声变成了啜泣声。
“虞烟醒醒,是我。”傅少廷捏了捏她的脸,也不敢太过用力。能确定虞烟是被魇到了,得让她赶紧醒过来。
虞烟吃痛的“嘶”了一声,徐徐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好像是傅少廷,她噌的一下坐起来,抓住他,“傅少廷,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阴曹地府吗我也死了对不对所以又碰到你了。”
闻言,傅少廷脸顿时就拉下来,训斥道“胡说什么。”
虞烟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觉得傅少廷的脸色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