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正坐在同一个石亭子里打发时间,衣着都是贵门小姐的打扮,其中一个年轻小姐容颜如玉琢,惹得许多宫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对于这个情形,长姐早已是见怪不怪,她默默翻了一页手上的书,若不是刚才有太后的臣子心腹突然求见,她根本不会坐在这里陪三妹。
对面的人正在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着去哪了之类的话,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三妹突然双眼放光道“姐姐你快看”
长姐还以为她终于把沈淑昭盼出来了,正想着又在大惊小怪的时候,就看见旁边的廊上走过来一群北狐厂的人。
三妹犹犹豫豫道“你说,里面那个女子好像是”长姐把眸子从书上抬起来,只看了一眼,就柔声肯定道“不用猜了,正是她。”
“对对,就是她了”三妹激动起来,“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要去向她道一声谢”
“为何”
“那天是她把长公主的赏赐带到府里的,她一定是她的手下可惜我们入宫以来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反倒是另外一个女子”说到一半三妹突然陷入沉思,“姐姐,你说她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你最好莫以好恶取人,北狐厂的人有谁不简单”
“不,不是她我是说那个走在前面的女子是谁”三妹的声音开始哆嗦,这还真是少见,长姐便放下书来,只见一个挽簪素净的美人正从廊上经过,不过与其他人不同,她穿着寻常的衣裳。
那个女子青丝落在两侧,既不挽宫中的发鬓,也不像京城里面的侯女,而是任一部分自然地散着,像深渊里的垂柳一般阴郁,这副模样还真有些眼熟。虽然别上了一支浅白碧色簪子,但也改变不了她那一身总是剥离了男女意味的冷气。
没有哪一个男子会似她这样寒中带阴媚,也没有哪个女子会似她这般柔中带着天下的骨相。北狐厂的随从都与她保持一个刚好的距离,这群人远看有一种不可接近的力量。
整个皇宫还只见过太后有这种风貌,这个女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还真是少有长姐思量间,越看越觉得和那个送她们入宫的女子有点像。
过去老祖母常教育自己,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王侯贵胄若不思理朝纲,实乃败损祖辈家姓之德,穷人自耕,强者济穷,这才是万世太平的根基。这个女子无论是谁,都傲慢得令人感到不舒服。
“等等,她好像就是那天送我们入宫的”三妹害怕地小声说。
一个不好的猜测在心中蔓延开来。
长姐盯着远处人的脖颈,那些青丝被风拂过的地方,偶尔露出的肌肤如娇娘半遮半掩,不免越来越开始怀疑,这番样子还是太过瞩目了,绝非能用无视宫规的理由可以解释,也许是在掩藏什么事情只可惜距离太远了,她还没看清楚,那女子就已经快要走远了。
就在这闲步间,白衣女子取出一个极小的玉瓶子,轻轻拧开。
这东西看上去不是装酒就是装药,长姐这下子忽然多了一个念头难道她负伤了
正当俩人以为她会一饮而尽时,那白衣女子却只是放在唇边,若有似无闻了一番,就似对香味十分贪恋。
待得片刻,微微上扬的嘴角,已有几缕满足。
再然后,玉瓶子被慢悠悠抬至齿前,这女子既不去饮,也不将其收回,而是轻轻地,舔舐了一侧的某个地方。
只短短一刹,这场面变不复原来。
她就似无事发生一般,将玉瓶子握紧拢在长袖中,背手于后,眉宇冷然地前行。
长姐三妹都看愣在原地,刚刚才这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