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论画功自是画云相的那幅好,比之京中名家大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另一幅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却是逊色不少,尤其是缺了份得天独厚的神韵。”
“都说画形易,画神难,那幅云相却跃然纸上。”
一人面露难色“可陛下天子威仪,若我等择了画云相的那幅,岂不是冒犯天威”
几人心头震惧。
一人颇为高傲“尔等当真愚钝,竟看不出这其中门道”
“愿闻其详。”
“朝中云党所剩几何”那人问。
“无几。”众人如实道。
那人得意扬眉“陛下在这时特意挑了一幅云相、一幅自己,意思不是昭然若揭”
众人怔了下,醍醐灌顶“你是说,陛下是在考验我们”
“陛下给我等一个重新站队的机会。”
“幸好我等商量了一番,这要是贸然投了云相,岂不是自寻死路”
“原来如此,我之前还纳闷,据眼线来报,这几日明明无画师进宫。”
太监突然高喊“陛下驾到”
众朝臣齐齐要跪,萧让不耐蹙眉“免了。”
萧让坐到上首,随口道“温习了下论语哀公问社,竟忘了时辰,是以来晚了。”
垂着头的众朝臣闻言,悄无声息中瞪大了眼。
他们都熟读四书五经,论语中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可是答了句既往不咎。
陛下本无需解释,却突然道了这么一句
众人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果然如此陛下在考验他们,要他们表态,弃暗投明,如此陛下便既往不咎。
萧让抿了口热茶,扬扬手“都投了罢,早结束早些回去,怪冷的。”
小半个时辰后,画着萧让的那幅画边上的签筒里,签满到溢出来,画着云歇的那幅画的签筒里,却一支签也无。
萧让早料到如此,暗嗤一声,凤眸中藏着几分睥睨天成的蔑视。
眼前这帮朝臣,为求自保装聋作哑、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是第一次了,等他放了云歇,是要好好整治。
他们用得倒是顺心,看着却倒尽胃口。
萧让搁下茶盏,漫不经心道“还有没投的么”
傅珏痴望着右边画卷上眉眼昳丽生动、气度卓然夺目的云歇,不由攥紧指节。
他身后零星跟着目光坚定的几人,他们拨开人群往前走,在众人暗嘲疏远的目光中,将签投入了右边的签筒里。
萧让垂眸,还算满意一笑。
相父手下这几人虽然蠢,倒也难得的真心。
“相父赢了。”萧让将装满签的签筒轻轻推过去。
“怎么可能”云歇话脱口而出的刹那,立即想通了关键。
他画的可是萧让,是一朝天子,那群朝臣惧怕如今暴戾恣睢的萧让,铁定会昧着良心投给自己。
这倒是歪打正着不对
云歇犀利的目光陡然投到萧让脸上。萧让城府这般深,竟会料不到这点
“相父怕是也想通了关键,我倒是糊涂了,待他们投签时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这帮狗东西。”萧让佯怒道。
云歇心下疑虑顿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说萧让又怎可能故意输给他
云歇摩挲手指,严肃道“虽是无意,这第一轮还是我占了你便宜,所以这第二轮,我选作赋。”
萧让倏然抬眸,饶是淡定若他,这会儿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坊间传,云歇少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