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确定昨夜萧让是清醒的,没有醉酒,没有中春药,自己连为他辩解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自己教导了他十余年,从六岁到十八岁,没有情也有恩,他却
可他为什么
莫非是误会他为脱罪假死,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简直不知廉耻又败坏天良。
冷血又无情。
下流又卑鄙。
他竟然和养大的崽走到了这一步。
云歇羞愤难堪到了极点,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飞速把手缩进被子里,暗暗磨牙。
奇耻大辱。
他不阉了那狗东西誓不为人
云歇一歪头,发现狗东西还没走,穿着一身常服,低敛眉目整理袖口。
他似乎感受到了云歇近乎实质的怨念和憎恶,悄然抬头,睫毛帘子微掀,冲云歇莞尔一笑。
一双眼清皎皎的。
云歇霎时气得恨不得烧了他寝宫。
萧让走近,若有所思“昨晚的事”
“闭嘴”云歇立即打断,咬牙切齿。关于昨晚的,他半个字都不想听,恨不得这事就此埋掉。
云歇不知道萧让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也不清楚他准备怎么处置自己,但叫他低头,绝无可能。
他最好赶紧杀了他,否则别怪他绝地翻盘,阉了他。
“你不去上朝”云歇瞥了眼他的常服。
萧让听懂了,叫他赶紧滚的意思。
云歇其实误会了。没了云歇的社会主义管教,萧让也懒得装,想几时上朝几时上朝,想穿什么穿什么。
眼下朝臣们都在殿上等着,他正准备过去。
“不去。”萧让故意让他误解。
他倏然凑近,抱着作弄的心思,想看他脸红气恼,沉声道“时辰还早,相父让我弄一次,我就上一次朝可好”
“你”云歇倏然抬眸,恼羞成怒。
萧让莞尔笑,从容又优雅。
云歇羞恼意下去,也跟着笑“好。”
萧让一怔。
“一次,上一次朝,对吧”云歇不自在地重复了一遍。
萧让轻点头,一边眉梢微微挑起,显然是有些疑惑。
云歇冷笑“你先把昨晚的给我补了,三四天的,现在滚去上朝。”
萧让笑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止三四次。”
云歇一怔,下意识摸了下左眼眼尾“不是,据我娘说,是小时候跌的,留下的疤。”
云歇摊手“我是一点没印象。”
“未承想相父幼时便已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窜上窜下的。”
“那还真不是,我幼时可文静”
接受到萧让好奇的眼光,云歇霎时反应过来,他同萧让废话做什么
萧让奇道“文静”
云歇懒得搭理,烦躁推推他“别在这磨蹭,快去玉觥殿,我在这候着你。”
云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输定了,对结果没有半点期待,只想赶紧下一轮。
萧让笑开,深望他一眼“等着。”
玉觥殿。
朝臣们蜂拥上前,望着左边画卷上的陛下,已有几分诚惶诚恐,一偏头,看见右边画卷上栩栩如生的云相,心头寒意顿生,官龄稍幼或心中有愧的,竟直接被吓得退开一步,脸色煞白。
承禄道“陛下稍后便来,诸位大人可先品鉴一番,这左右画卷旁各摆了个签筒,待会宫女会给每位大人发一支签,大人心仪哪幅,将签放入边上的签筒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