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将领听了是连声叫好,他虽然也骄傲于老妻的有勇有谋,临危不乱,但更多是胆战心惊,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连连被恶梦惊醒,梦里全是老妻站在一片殷红的血迹当中。
他手上的十万大军是老妻当日敢于反扑宫城的底气,时至今日,他绝不会拱手让与任何人。想要军部改革,想要他的兵权,就拿命来试吧。
盛老侯爷在书房里的谈话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有人进来禀告靖云伯已到,盛老侯爷点点头,又敲定了几道命令才让众人散去,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才让人去请靖云伯到书房一叙。
靖云伯进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很,看见盛老侯爷之后,一张老脸拉得更长,也不管什么上官下官长幼尊卑,直接找了一张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对着盛老侯爷就“哼”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盛老侯爷嗤笑“顾晚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就跟没断奶的娃娃一样幼稚”
多年以来,盛老侯爷也没指望能到妻弟的礼遇,但是现在这般明目张胆的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让盛老侯爷很不高兴,习惯性的一开口又是嘲讽。
靖云伯不理会盛老侯爷的嘲讽,瞪了盛老侯爷一眼,道“盛华扬,你这次又对我阿姐做了什么为什么庆嵘会来信说我阿姐失忆了不过一场风寒而已,怎么会导致我阿姐失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拆了你这武安侯府”
这混蛋之前还以他阿姐有病在身,告了几天的假,避开了争论不休的朝局,他那时就鄙视这个混蛋,阿姐不过一场风寒,他倒好意思拿来做告假的借口,可陛下也准了这可笑的借口。但是谁料此后,阿姐的病情加重,竟然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如今还说什么失忆了,这让靖云伯如何坐得住
昨夜信到了靖云伯府,他夜不成眠,若不是今日户部有一桩要事非得他亲自去处理,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过来。本已是满肚子的火气,偏生盛老侯爷还让人拦着不让他先去见阿姐,非得要先和他一叙。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让本来就对盛老侯爷没好感的靖云伯的火气燃烧到了极致,一出口完全是质问的语气。
盛老侯爷不理会靖云伯爷的质问,道“你阿姐病了的这几日,几位太医是陛下特指的,算是太医院最顶尖的了,可是连他们也查不出阿难失忆的原因所在。但是庆幸的是,阿难的身体并无大碍。”
靖云伯爷又想到外甥送来的信件,上面关于阿姐失忆的情况语焉不详,又是怒气冲冲的开口“盛华扬,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关于朝堂上的事情,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随你,但你不要把我阿姐牵扯进来。”
盛老侯爷简直要气笑了,“顾晚城,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阿难是我的妻子,我与她三十几年的夫妻,我护着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把她牵扯到朝堂的事情上去倒是你,身为户部侍郎,却干尽了御史台的活儿,得理不饶人,没理还要争三分,一把年纪了,还总是让你阿姐为你操心。”还好意思拿莫须有的事情来指责他。
靖云伯爷也回报以冷笑,“你让我来此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吗你还有什么废话就赶紧说,我急着去见我阿姐。”
盛老侯爷就知道和这位妻弟谈话定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果然是没有办法能好好的说话,冷冷地道“听说中山王的人去找过你”
中山王是雍和帝的四子,与九皇子皆是淑妃所出,之前一直被大皇子晋王压制着,看似郁郁不得志,后来在那场晋王政变中得了些功勋,这几年有了出头的机会,势力飞涨,如今隐隐有了除太子以外,凌驾于其他皇子之上的样子。
“哼,晋王一死,他倒是蹦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