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睿跟在后面,看谢氏被婆子们推搡在地,面上满是心疼,可严老夫人到底是他的母亲,他不敢违逆母亲斥责婆子,只能紧随其后,连忙将地上的谢氏搀扶起来。
严老夫人见严睿这般护着谢氏,再想想昨日在怡心院查出来的事情,心里气得直呕血。
扪心自问,她虽然利用谢氏打压未央,但吃穿用度上,从不曾苛待谢氏,更让谢氏从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成了严睿的续弦。
她对谢氏,说句有再造之恩都不为过,可换来的,却是谢氏对她的百般算计,甚至设计加害她的眉儿。
回想往事,严老夫人只觉得一番心思喂了狗,眸光越发冰冷,只当没看到对谢氏嘘寒问暖的严睿,直接向未央与李季安道出事情经过。
严老夫人道“我那日从祠堂离开,便觉得此事不对,我的眉儿如我一般,是耿直天真之人,怎会想出如此毒辣的计谋来故而我回到荣养堂,便将眉儿身边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部叫了来,一个一个地盘问。”
听严老夫人对自己与柳如眉的评价是“耿直天真”,未央眸中一抹讥讽。
这可是耿直天真有生以来最冤枉的一次了。
严老夫人与柳如眉岂是“耿直天真”,分明是又蠢又坏。
未央眸光一闪而过,严老夫人并未察觉,只是说着自己的话“果然,眉儿身边的黄莺招架不住,向我吐露了实情。”
“我这才知道,黄莺其实早就被谢氏收买了,在眉儿身边不断挑唆,眉儿素来耳根子软,时间长了,难免被她巧言迷惑。黄莺见时机成熟,便为眉儿出了这等恶计,眉儿一时激愤,便中了谢氏的圈套。”
严睿听此,小声分辩道“谢氏最是乖巧柔顺,才没有这般的心计。”
“住口,你个不孝子”
严老夫人重重拍着桌子,不耐烦地打断严睿的话“你想气死我不成”
严睿不敢再说话。
事到如今,严睿仍百般袒护谢氏,严老夫人恨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谢氏,心中直骂谢氏狐狸精,又恨谢氏用借刀杀人之计嫁祸她的眉儿。
她就知道,她的眉儿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切都是黄莺挑唆的,她的眉儿是冤枉的。
未央听严老夫人将一切事情推到谢氏与黄莺身上,心中越发觉得好笑。
纵然黄莺被谢氏收买,有心挑拨柳如眉,但柳如眉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只怕黄莺刚开口,她便与黄莺一拍即合,而不是像严老夫人说的这般,处处都是黄莺的错,柳如眉完全无辜,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严老夫人继续道“至于偷拿你印章的婆子,也是谢氏的人。”
“还有那个指认从夏的小厮,是个赌鬼,在外面吃酒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被谢氏用二十两银子收买了,才会壮着胆子污蔑从夏。”
严睿有些听不下去,想开口替谢氏分辩,然而话未出口,便见严老夫人极为不耐的目光,只好将心中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只好温声安慰着谢氏。
严老夫人一口气把话说完,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啐了谢氏一口。
谢氏整了整被婆子们揪得散乱的衣服与鬓发,面上丝毫不见被指认的狼狈,甩开严睿搀着她的胳膊的手,抬头看着严老夫人,不急不忙道“柳如眉当真是老夫人的心尖尖,纵然做出了这般的祸事,老夫人也有法子将责任全部推到旁人身上。”
谢氏拒不承认,严老夫人冷笑不已,对谢氏道“铁证如山,任你巧舌如簧,也推诿不得。”
说话间,严老夫人让婆子把谢氏安排的人带进明华堂,一切如严老夫人所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