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堂上只剩下我和公子两人,他说“你不是说有猎犬便可寻到,还须你去做甚”
我说“自是怕他二人找错了地方。青玄说得不错,此计既是我出的,便该到场才是。既然决定出手,便该全力以一蹴而就,若万一他二人两手空空而回,岂非枉费我等一番心思”
公子的神色有所松动,却看着我“你怎知晓那里一定能找到细作”
他终于问到了此事,我也看着他,不答反问“公子既不确定,怎安排下了这路兵马”
“因为那是你说的。”公子不假思索道。
我心中一暖,不由地笑了笑。
“放心好了。”我拉过他的手,“此番不会有危险,且必有所获。”
公子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瞅着我“你怎知”
我深沉道“此乃我问卦时,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示下”
话没说完,我的鼻子被公子刮了一下。
“去吧。”他无奈道,“不过若察觉危险便须回来,不可卤莽行事。”
我摸了摸鼻子,只觉心中发甜,笑着应下。
裘保行事甚速,我到了码头时,他手下的一百精兵已经整装完毕,登上了兵船。如我先前所言,他还另外带了四条猎犬,养得不错,膘肥体壮,威风凛凛。
“这都是原先高都督养的猎犬,”裘保拍了拍其中一只的头,道,“他甚爱行猎,这几只都是重金买来的名犬。可惜养不多时,人就去了,啧啧”
此人是原邺城都督手下的小将官,公子来到之后,觉得他才能不错,就留在帐前做了侍卫长。此人虽一脸孔武之相,说起话来却跟青玄一样滔滔不绝。说完了狗之后,又说起了高奎其人,没多久,他纳过几个妾得过什么病我们都知道了,还知道他有关在屋子里偷偷穿女装的癖好。
不过比起这些,他更关心青玄算的卦,一路好奇地向青玄打听他和我的关系,问起我当年在雒阳的事。青玄一脸无奈,只得敷衍着东拉西扯,时而怨恨地瞥我。
我记性不错,一个时辰后,当昨夜泊船的水岸出现的时候,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岸边的篝火烧剩的灰烬堆。
青玄大约也认了出来,疑惑地说“这不是昨夜接你上船那去处那细作莫非就是”
裘保在一旁闻言,道“青玄,那天机不是你卜的你问你表弟做甚”
青玄“”
我笑嘻嘻地接道“队长有所不知,这窥天玄术乃是凶吉之煞,常人难当。我表兄命中有不足,不可全受,故而须得我来分担。他为卜卦,我为解卦,方可保性命无亏。”
“哦”裘保讶然,“竟还有这般讲究”
青玄翻个白眼。
我说“那是当然。”
裘保笑笑“怪不得从前不见青玄施展。我久闻那云霓生奇术之名,今日倒可见识见识。”
我亦笑笑。
待得兵船靠岸靠岸停下,裘保即让人牵着猎犬下去。那四只猎犬的确训练有素,在我所指的地方嗅了嗅,随即朝远处跑去。
此地向东五六里,是一处林木茂密的荒山,不过并不太高,有小道通入。猎犬引着一百精兵钻入山中,未行多时,一片简陋的屋舍赫然出现在面前。都是用粗糙的林木简易搭起的棚屋,有十几间,一看就是些落草之人临时藏身之所。听到动静时,有人从棚屋里逃出,未几则被追上捆起。而当军士将四处围住,将棚屋中的其余人等拖出来时,不少人仍一脸惺忪,看到周围官兵气势汹汹的模样,霎时面如土色。
没多久,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