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不觉莞尔,笑与霍璋道“到叫你见笑了,家里只她一个女孩儿,难免娇惯些,倒叫她养出了小孩脾气”
霍璋不动声色道“殿下言重了,公主秉性纯善,天真可爱。”
与此同时,霍璋心下不由一动明月奴所以,她小字明月奴
这么一想,霍璋转瞬就领会了宋晚玉当初给她自己起的那个假名木明月的意思,一时间既好笑又好气,虽面上毫无波澜,心下后还是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回看样子,宋晚玉她是真没有什么取名的天赋捡只松鼠叫松松,自己小名明月奴假名便要叫木明月
秦王倒是不知霍璋心下的波澜,只略一顿便指了指一侧的椅子,道“坐下说吧。”
霍璋点点头,依言落座他的腿还没好全,自然是不能久站的,估计秦王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让他坐下说话。
两人落座后,书房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秦王不知在想什么,微微蹙眉,只打量着霍璋却并不说话。
霍璋亦是在思忖着要如何应对秦王。
过了一会儿,秦王终于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然而,秦王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哪怕是对这次会面准备良多的霍璋都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秦王问的是“你应该已经猜到,明月奴她早便喜欢你了吧”
霍璋心下考虑过许多的对答,唯独没想到秦王首先问的竟是这个。不过,他素来沉静克制,哪怕是这样猝不及防的问题,也不过是片刻的停顿,很快便应声道“是。”
他并不想欺骗秦王事实上,宋晚玉也确实不擅长掩饰,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意。
秦王深深的看着霍璋,顿了顿,才往下说下去“她是真的喜欢你。当初霍家出事,外头都传你的死讯,她背着人哭了好几次她以为蒙在被子里偷偷哭就没人知道了,可眼睛都哭肿了,家里人哪个看不见只是不忍心说她罢了后来,她又遇见了萧清音,因着萧清音与你的关系,待萧清音外亲热”
说到这里,秦王也觉好笑“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换做旁的姑娘家,见着萧清音只怕是嫉妒都来不及,偏她就能爱屋及乌”
其实,秦王这些话说得驴头不对马嘴,与霍璋今日来意全然无关。
可是,霍璋却没有打算他的话,只耐心的听着,甚至希望能够多听一些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仿佛是意外品尝到了一点从未尝过的稀世珍酿,忍不住的希望能够再多喝一点,酝酿出那种醺醺然、飘飘然的美妙醉意。
然而,秦王却并未再说下去,反到是转口道“也正因着明月奴这样的性子,我做为兄长,难免要担心她真心待人,一片赤忱,旁人却未必如此。”
霍璋隐约意识到了秦王的意思。
果然,秦王紧接着下一句话就是“宗玉,当年你我并称双壁,也算是互有耳闻。而今也是我将你从突厥救回来。虽只几面之缘,到也算是还有些缘分吧我相信你的品性,便直接问了你既是心知明玉奴的心思,又是怎么想的”
秦王难得的唤了他的字“宗玉”,姿态显得有些亲近,语调不疾不徐,仿佛真就只是随口一问。
可霍璋却觉得秦王的问题就像是一柄尖锐的弯刀,直刺人心,剖开皮肉,直入人心的最深处是啊,他早便猜到了宋晚玉的心思,他是怎么想的
是拒绝
不,宋晚玉的心意炙热坦诚,就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着的火,会发光,也会带来温暖,甚至只是燃烧自己而不求回报。霍璋的心并非铁石,无法不动容,也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