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赵佑泽手抖了一下,他抓紧了筷子, 乖觉地说“哦,好。”
汝阳长公主忍不住捂着嘴儿笑了。
有赵佑泽这番插科打诨,几人情绪总算放缓和了些。展岳虽然还是轻拧着眉梢, 但脸上线条棱角,却不似原先那般僵硬。
甚至在嘉善伸手摸赵佑泽脑袋时候, 他还眨也不眨地看了片刻,一直看到嘉善收回手。
展岳自己都没察觉到,就在适才, 他目光里,多了一分小心翼翼贪婪。
几人用完饭,自有女观来收拾碗筷。8221228103583127880“36215215438221
赵佑泽自幼在长乐宫长大, 静妃总会让他在午间时分, 去小睡一个时辰。现下到了点,赵佑泽习惯地打起哈欠来。汝阳长公主看见了,忙差遣婢女领了他回去休息。
秋日午后阳光依旧是暖洋洋,灿烂明晃得像是麦田里金子。
汝阳长公主亲自煮了壶茶, 给展岳与嘉善一人倒了一杯, 两人礼貌地接过。汝阳又拿水烫起茶壶, 只是做事时仿佛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转向展岳。
展岳耳聪目明,他将茶杯托在手心,眉头未展“有什么话,舅母请直说。”
不想他洞察力这样敏锐,汝阳长公主先是看了眼嘉善,方才笑道“倒不是顶要紧事。”
她打量了展岳一眼,目光清明“砚清如今,尚未成家吧”
展岳微抿了唇,他不动声色地瞧着嘉善。
嘉善恍若未觉,她正低着头,将茶里茶叶沫子吹开。
展岳遂说“还未。”
汝阳轻点头,没再接着往下问。她毕竟是世俗之外人,虽也关心展岳终生大事,但让她与一般妇孺一样,逼着他成亲,自是不可能。
然而,汝阳长公主这话一出口,展岳却是不敢多待了。
他喝完茶,便找个理由,向汝阳与嘉善告辞,背影似乎还有点急。
与他心有戚戚焉嘉善,可是第一次见到落荒而逃展大人。忍不住笑说“想不到姑姑也会操心这些俗事。我还以为,您如今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愿图个清净呢。”
汝阳放下茶壶“原也不想管。”
她目光深远,似悲似叹道“他如今当上了都指挥使,看起来,确实风光无限。可我看着他,总觉得这世上,真正疼惜他、只一心为他考虑人,根本没有。”
汝阳长公主想起,展岳喊自己“舅母”时,那微有些发白脸,不由怜道,“若是他心里,再不留一点温暖念想。我真怕以后,砚清会走上歪路。”
那些没落世家子弟,有几个是真正甘心一辈子平庸汝阳长公主只是害怕,永定侯府案子,会成展岳心里无法卸掉一个包袱。
他如今身居高位,她更怕他,把光复傅家事儿,当做第一己任,为人所利用。
嘉善埋头想了想。
她其实是知道,展岳上辈子娶了谁。印象里,好像姓冯,是湖广巡抚之女。那女子文弱而和气,长相并不算十分耀眼。至少配不上展岳。
嘉善记得,上一世展岳,娶了冯氏以后,再不曾纳过妾,也没收过别人献来美姬,哪怕冯氏一直无所出。
可两人出现在外面时,却也不像她以为那么恩爱,始终是一种相敬如宾状态。
是,相敬如宾。
嘉善与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