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到现在, 这尚是嘉善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展岳的指尖还放在她犹带体温的罗裳上,那罗裳细软, 好似轻轻一剥就能落。罗裳下, 是公主软绵绵的小腰肢。
他压抑的感情很快在云海中翻腾,如何也翻不出五指山去了。
嘉善双眼紧闭, 她静静地躺在他膝头,两手仍不知寂寞地在他脸畔周边的肌肤摩挲。两人唇舌相啄, 嘉善肤白胜雪的一张脸上, 情难自禁地沁出了微微的汗珠。
片刻后, 他们才终于分开, 只余两道目光相抵, 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火热与缱绻。
展岳的手摸上她一头如云如瀑的秀发,他温柔地一指点上她的唇。
两人缠缠绵绵地, 直到过了好久, 嘉善趴在他的胸口,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雨才将歇。
过得几日,终于到了公主归宁的日子,这算是公主成婚的最后一项仪式了。
是日一早,素玉丹翠几个就为嘉善来梳妆更衣,展岳今日也贴地穿了件朱红的袍服, 上头绣着“飞鱼”的花样。
官员们的衣服, 通常都是按照品级而绣着不同的纹样, 文官和武官的又要不同一些。但诸如“蟒”、“獬豸”、“飞鱼”等绣纹, 却是由皇帝特赐,尊贵在其他之上。
这表示一种荣耀与无上的圣眷。
今日是陪嘉善归宁,怎么也不能给嘉善丢人,所以展岳特地找了这件飞鱼服穿上。
嘉善还在梳妆,见这家伙已经大喇喇地端坐在上房正首,眨也不眨地瞧着自个,嘉善不由问“该备的,都备好了吗”
普通人家的姑爷陪姑奶奶回门的时候,按规矩,要给小辈准备封红,皇家也不例外。
嘉善在章和帝的子女中居嫡又居长,底下无一例外,全都算弟弟妹妹。不管是亲近的还是不亲近的,这回展岳肯定是要大出血。
展岳道“备好了。”
“昨晚给你瞧过,”展岳抬眸问,“你忘了”
提到昨晚,嘉善不由地脸一红,只道“备好了就成。”
两人到正堂以后,闻老太君又与他们交代了一些话。毕竟今日是陪公主归宁,也是怕展岳在规矩上出了差错。
二人携手出门,外间却飘起了雨。
展岳笑道“春雨贵如油,今年的收成会很好。”
嘉善笑说“若能如你所言,父皇将能少很多思虑。”
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较之以往,更少了些。
展岳挑起帘子往外看了眼,复又阖上,他淡道“地方官三年一考核。这几日,正好是品绩上佳的地方官,考核进京的时候。父皇也许,没有很多时间留给我们。”
嘉善点头,体贴道“不要紧。”
她又抬起首,戏谑地望了展岳眼,轻声问“待会儿见到父皇,你会怕吗”
对于许多女婿而言,泰山大人都还是有一定威慑性的,这个泰山大人还尤其地不同寻常。
上辈子,展少瑛每每见到父皇的时候,虽不说战战兢兢,可也总是小心谨慎。父皇曾私下里与自己说过“以往看他,尚觉得有几分青年才俊的样子,怎么娶了朕的女儿,反倒变得小家子气起来。”
虽然嘉善不以为展岳会步展少瑛后尘,但一想到展岳也会收敛起脾性,就莫名觉得有些兴奋。
展岳侧首看她,慢条斯理道“不怕。”
“这几日我入宫当值,已与父皇打过照面。”展岳黑眸清亮,拿了嘉善的一抹发丝在手心上把玩,他的语气慵懒,“父皇待我没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