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商贾擂响了大鼓,自称是丰城逃亡子民, 要状告老安平侯,告他当年下令屠城, 并且把屠城的罪状推到突厥人身上。
因为瞒天过海这个话本,事情迅速被传开。
京都里没有看过瞒天过海, 没听过这个话本的飞快行动起来, 识字的急急去书肆买书, 不识字的跑到茶楼去听说书先生说书。
一时所有的茶楼,客栈, 食肆,甚至青楼之地,都说的是瞒天过海。
兵马指挥司里,也议论起来谢谨之。
“老侯爷要是真犯了事, 会不会也连累谢大人”
“哎, 若是真连累了,可如何是好”
“若是谢大人门楣没那么高就好了, 凭他的本事, 文能做文状元,武可做武状元。”
在众人唏嘘之中, 忽然有人说道, “瞒天过海里, 老定北侯偷天换日,和老侯夫人商议之后,直接抱来了旁支。会不会”
这话一出,当即就炸了锅。
“这可是大罪,不至于的。一件事没办法瞒十几年。”
“是啊,世子与侯爷眉眼之间颇为相似。”
“幸好谢大人不在,若是听到这话,岂不尴尬”
“这混淆血脉是罪,但是罪过也抵不过屠城之罪啊。如今都知道故事里的沙城就是丰城,是不是沈尚书家的千金是侯爷的破命者,世子也是从旁支抱来的,毕竟和话本里说的一样,安平侯也一直没有给世子请封”那人声音越来越小。
这人说的也是不少人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谢谨之是个什么心情。
最为荒谬的屠城都成了事实,是不是代表了里面其他的事也是真实,谢谨之是假世子,沈梦云是“破命者”。
兵马指挥司口中议论的谢大人,正往阙门处走。
当谢谨之拿起了鼓捶时候,街上的人都看了过来,在鸣冤鼓旁边的官差更是在料峭的寒风里,背上出了冷汗,这辈子能经手几个大案
“世”
这世子两字还未开口,就是鼓声响起,重重地擂在鼓面上,宛若重击在人心上。
跟着谢谨之的有宁蓁蓁,还有衣衫褴褛的四人,在鼓声响起时候,五人一齐跪下。
原本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会儿更是静得可以听到针落地。
“草民有冤。”谢谨之敲鼓之后,也撩起了袍角,对着阙门跪下深深叩拜。
鸣冤鼓一年都敲不了两次,这第一次商贾状告老安平侯屠城,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第二次身为安平侯谢赟的嫡子谢谨之要状告老侯爷,侯爷,一条条的罪状霎时间就传播开来,浪潮开始涌动,波涛汹涌。上午只状告了老侯爷,这一次是子告祖,子告父。
瞒天过海里写的是真的安平侯府的老侯爷与老夫人定下计策偷换血脉,用了手段让假世子的亲生父母一辈子过得落魄。
随着鸣冤鼓的二次敲响,凡是买了瞒天过海这话本的书肆掌柜,几乎要笑得裂开了嘴,还有那原本就在讲这个话本的说书人,赚得铜子在布袋里叮咚作响。
此时有人腿脚飞快地跑入到侯府里,要把谢谨之几人到了阙门的事告诉侯爷与老夫人。
那人跑得飞快,隐隐有个感觉,侯府要变天了。
瞒天过海这个忽然风靡了整个京都的话本横空出世,谢赟就在侯府里如坐针毡,不知道这幕后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利剑指向安平侯府。
老夫人也急得更什么似的,两人看着话本,发现谢谨之的院子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