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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指(1/3)
    第二天,崔颂顶着睡眠不佳、颇有几分惫懒的状态去了公衙。
    他昨晚“成功突袭”, 并以“时候不早应该睡觉”为由, 企图两眼一闭、蒙混过关,然而后续发展未能如他所愿。
    好不容易结束了闹腾, 他与郭嘉又十分顺利地失眠了。
    结果就是他押着郭嘉闭眼休息, 结果两个人翻来覆去, 怎么也睡不着。
    天亮后, 他拖着郭嘉一起用了朝食,胁迫郭嘉继续休息,自己去公衙打卯。
    侄子崔琰自被曹操征辟后,担任了曹操的别驾, 广泛意义上来说可以算崔颂的同侪, 在一处公衙办事。
    在崔颂的暗示请求下, 曹操很宽容地睁一只眼闭一只, 把崔琰的办公地点调到崔颂的隔壁, 后来更是拆了墙,只以一条竹帘相隔。
    得知此事后,崔琰面孔发青, 本就酷似教导处主任的威严面容赫然成为城内止小儿夜啼的传说。
    崔颂对此亦有耳闻, 却仍每日在崔琰面前晃悠。
    这一日,他办完公务, 正巧曹老板派人过来给下属送降暑福利,便让从侍撤了案牍,重新布置矮几, 招呼崔琰过来吃瓜。
    崔琰以沉沉的面色闹了几日变扭,终究拿这个岁数比他小了一圈的小叔父没有办法,只能任其所为哪怕他这几年愈发刚直,对于看不惯的人和事都敢于直谏,可对于辈分高一层的崔颂,接受儒学教育的崔琰始终存着一份尊敬之心。更何况,来自儿时的深刻记忆让他对崔颂的某些神情十分发怵,没回还未来得及劝诫,就已先败下阵来。
    如今被叔父招呼,他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应声上前。
    崔颂让他坐,他便在下首隔了一席的位置坐下;让他吃瓜,他便小心地挑了个最小的胡瓜,以袖遮面,缓缓地食用,避免汁水落下。
    崔颂见他这副端直的模样,只觉得累得慌。
    “此处仅你我二人,何必如此拘束”
    说完,似是要起个“不拘束”的头,把跽坐改成踞坐,一手撑着矮几,一手端着瓜,动作闲适而随意,仿佛现代任何一个假日歪在自家沙发上看电视的年轻青年,除了姿势更好看些,并无别的不同。
    崔琰一见他这副“不端正”的模样,额头狠狠地跳了跳。
    他忍耐再三,终究没忍住劝谏的,将瓜小心地用手巾垫着,搁到身旁,行礼进言道
    “此处乃公衙,还望叔父自视仪容。”
    崔颂继续歪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季珪与我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不必见外的话不应该是谦辞吗,放在这种情况下合适吗
    崔琰脑海深处类似于此种语义、写满了礼之图文的风暴呼啸而过,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摇摇欲坠。
    “请叔父端重。”
    崔颂留意到崔琰语气中的忍耐,莞然而笑“我既无抠脚之举,又无吐痰之行,如何不端重”
    抠、抠
    即使是在脑中,崔琰亦说不出那第二个字。
    他不自觉地顺着崔颂话联想到与之对应的画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在出现“中暑”之症前,他抖着胡,颇为痛心地瞪着崔颂
    “叔父以往虽然豁达不拘,却从未有过此等荒唐的言行。听闻郭侯不治行检,时有失仪之举,叔父与郭侯私交甚笃,可莫要受了郭侯的影响”
    崔颂此举本存了几分蓄意试探的心意,但听到自家侄子不假思索地把黑锅往郭嘉头上扣,微恼的同时,亦多了几分无言。
    自崔颂当面怼了郭瀚、杨观二人,郭嘉风评被害的情况减轻了不少。然而大约是陈群与郭嘉确实天生不对头。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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