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他离开洛阳,和荀彧的车队分离没多久,就遇上了刺客。而后他从马上摔下,恰好磕破了额头。
那时他灵感一现,当着甘姬的面本想假装失忆,最终还是放弃了。
崔颂细细打量甘姬,见她欲言又止,便安抚道“但说无妨。”
“妾身不知道戏先生为什么这么问,不敢多说,却也不敢说谎,只得将当日的情形一笔带过”甘姬犹豫再三,似是十分艰难地做了决定,“后来妾身想起早晨乔姬带着药草回来之时,妾身曾见一人隐在帘后,或许那人便是戏先生”
明面上甘姬是在提醒他或许是戏志才撞见了带草药回来的乔姬,这才发现了端倪。
然而崔颂从这这段话中,读出了更多的内容。
如果那人真的是戏志才,他起疑后必会先去询问带回草药的乔姬。而不管是崔颂受伤,还是精准的受伤时间,都不可能是戏志才自己猜出来的。如果甘姬所言无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告诉戏志才这些的,都是乔姬。
想到这,本就对乔姬疑心重重的崔颂,对她的警惕达到了顶峰。
冒着宵禁采药的行为,也愈加像是藏着阴谋。
不过,这件事对崔颂而言也不算完全没有好处。
戏志才既然知道他在几个月前伤了脑袋,那么,他只需顺水推舟,把不同于原主的生涩推锅给“伤了脑袋”就好。
毕竟是严重的头伤,有什么后遗症都是可能的。
想到这,崔颂安了心,心想大不了借着撞了头的理由赖皮到底,兀自回了房间。
推开房门,正见一人坐在榻上。
“志才兄”崔颂还未找到话题,就见戏志才仿佛十分痛心地凝视着他,眸光深深。
“崔弟可愿信任于我”
崔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