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想独善其身活在这兵戈扰攘的乱世,谁又能真正地独善其身呢
“若是董卓暴毙”崔颂听到自己的口中吐出魔咒般的字节,惊得钟繇立即扭头看他,荀攸亦神色微变,眼含讶异。
唯独崔颂最为平静,仿佛他刚才并未说过那些话,掸袖与荀攸道别。
“公达且好好休息,颂过几日再来拜访。”
说完他便转身往外走去,身后传来荀攸略带急切的制止“崔弟切勿冲动行事”
声音渐渐消失在后方,又有杂乱的脚步声越逼越近。
“崔家郎君且慢”及至长安狱大门,钟繇追上他的步伐,压低声音道,“崔家郎君,你”
“钟书郎安心,颂心中有数。”崔颂急欲离开,忽而想起郭嘉所给的简书,便从袖囊中取出那装有简书的木盒,交与钟繇,“此乃友人郭奉孝所书,现交托于君。”
听到郭嘉的名字,钟繇微怔,连忙接过木椟,取出简书。
阅读完郭嘉的书信,钟繇再看崔颂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惊异,他拢了拢一小撮胡子,沉吟片刻,徐徐地道“既然崔家郎君胸有沟壑,繇就不多问了。不知可有什么地方是繇能帮得上忙的”
崔颂说了一番谦辞,向钟繇要了一张长安城的堪舆图,并问了王允的府邸。
是的,就是传说中那位用貂蝉美人计联合吕布杀董卓的王允。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一时冲动,想马上冲过去把董卓干翻,或者冲到王允家毛遂自荐,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拿到他想要的信息后,他来到王允府邸附近,没有进去拜访,而是装作无意经过的路人,在附近地带徘徊。
这一看似无意义的行为,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件怪事。
昨日冒着大雨闯进驿站的游侠莽汉,与另一个在洛阳文会上做和事佬的叫江遵的士子,竟然也在王允的宅邸附近出没。
自然不可能这么巧,大家都是恰好路过王允的家崔颂仗着身手利落,远远缀在二人后头,直至二人一前一后地入了王允府。
崔颂想了想,不再靠近王允的府邸,转而往回走。
等到崔颂回到驿舍,刚进院门,就见甘姬笼着手,好似有些焦虑地站在台阶前。
见他归来,甘姬神色略缓,眉目间仍是忧心忡忡。
不等崔颂询问,甘姬主动伏首向前“公子”
崔颂摆手示意免礼“发生了何事”
甘姬朝后方偷觑了两眼,确定四周无人,掩袖与崔颂耳语“方才,戏先生问了妾几个问题妾心中难安,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必须报与公子知晓,再由公子定夺”
一听到和戏志才有关,崔颂直觉不妙,他努力集中精神,尽量平静地道“志才与你说了什么”
“戏先生问”甘姬垂下眼睑,“公子是否于几月前伤着了头”
问他有没有伤到头果然,戏志才对他的怀疑,已经上升到他有没有摔坏脑子的程度了吗
崔颂自嘲地揶揄了一句,本想挥退甘姬步上台阶,忽的,他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让他抬了一半的手生生止住。
“你刚刚说,志才问的是几个月前”
如果戏志才单纯因为他和原主不同,觉得他像是摔坏了脑子一样变了个人,为什么会问“几个月前”这么一个确切的时间
要知道戏志才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崔颂”,而他是一年前和原主互换了身体,也是那时候给戏志才寄的信,就算戏志才早就发现了他的异常,也该从一年前开始问起为什么偏偏是几个月前
等等,几个月前,他还真“摔过脑子”。
崔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