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傅霖问, 依旧埋头文书。
“下朝后, 任大人在宣室殿待了近一个时辰。那头苏公公管得严,究竟发生了什么下官打探不出。”那位令史道。
近一个时辰
傅霖皱了皱眉,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楚钧不是滥发脾气的暴君,若是训斥,不会让人听上一个时辰。那么也就是说, 他很可能把任进晾在那里快一个时辰,或者, 晾上大半个时辰才训斥
对于做错事的下属,主上的沉默有时比棍棒更加犀利, 因为他们不知将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但一个时辰, 这未免有些久。
而且任进是二品大员,如果真的遭到处罚, 不该像现在这样安静。傅霖直觉事情有些不对,陛下的雷霆之怒,似乎被什么人抚平了。
“宣室殿那头还发生了什么童冉呢”傅霖又问。
那位令史也是找相熟的内侍打探的,对方并不是宣室殿的人, 只是因职务之便,常常能出入而已。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对傅霖道“不清楚, 宣室殿的人嘴都紧,下官的人也只能知道一些表面上的动静。”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傅霖道,也许他能从一些细节,推测出宣室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令史想了想,依次道“任进出来前,陛下曾下旨叫小厨房煲汤,另外中午添一例海鲜粥。还有传了热汤沐浴。”
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若是去的时机恰当,倒是不难打听到。
傅霖放下笔,仰头活动肩背。
忽然,他扭动脖颈的动作停住。
煲汤,海鲜粥,热汤沐浴
楚钧该不是跟童冉
白日宣淫四个大字顿时占满了傅霖的脑海。
原来如此,难怪陛下的怒气这么快就消了,他此前发怒也盖有童冉的原因,毕竟童冉与任进的交往很是频繁。
啪
傅霖一掌拍上书桌。
回话的令史不知哪句话触怒了他,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吱声。
而后,他听见国舅爷咬牙切齿地低语道“这个妖孽”
“唔,我困。”童冉靠在楚钧身上,任对方给他洗澡。
“先别睡,会着凉。”楚钧一边给童冉擦洗身体,一边低声哄道。
“嗯”童冉不安分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恨不得都嵌他身上。
从没有被童冉这样黏糊过的楚钧受宠若惊,更加卖力得替他清理。
“手规矩一点。”童冉道,捉住楚钧不安分的手腕。
楚钧亲亲他的额角“乖,太医说要弄出来,否则会生病。”
“那你轻点。”童冉嘟囔,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隔了片刻功夫才忽得抬头道,“你还跟太医说了”
“此事有违自然之理,总要谨慎些。”楚钧坦然道,手下继续给童冉清理。
“你嗯”童冉低吟,“你别乱,嗯我腰还疼着呢。”
苏近独自侍立在屋外,偏殿附近的内侍和宫女都被他打发走了。里头本来很安静,但渐渐又响起水花四溅的声音,应该是浴盆里的水被过大的动作溅了出来。
啧啧,童大人真是辛苦了。
苏近拢着拂尘,面不改色地继续守在门口。
“混蛋。”过了许久,里头才传出一声低低的抱怨。
楚钧低笑,亲亲童冉的额角“舒服吗”
童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