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范恒已经查清了那童冉的身世,他原籍在江流,曾是个大夫。据当地人说,他的医术是跟他娘亲学的,她娘亲也姓童,是个小有名气的医者,可惜死得早。”
“死得早”楚钧皱眉,“如何死的”
“听说是跳河。”苏近道,“另外,范恒还查到一件事。”
楚钧示意他说。
苏近斟酌着道“范恒说他查到,卢庸有个私生子。”
楚钧眯起眼“朕让他查童冉,他查卢庸做什么”
苏近立时感觉身上一重,跪了下来道“卢庸的私生子现年十五,其母是江流道人,与童冉一致,且范恒查到,童冉出现在卓阳府前就是去了陇右卢家。当时卢庸就在陇右老宅,他们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只知童冉的正气被打散后赶出了卢家老宅。卢庸十六年前曾称病在家,一年未出,此次范恒查到他并非生病,而是正气品阶遭了重创,想必就是为私生子之事。”
卢庸的那个私生子,竟然是童冉。
楚钧愣怔良久。
苏近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殿内服侍的其他人都遣出去了,里头空空荡荡。
“去把阮正叫回来。”楚钧道。
一切忽然都分明了。
童冉是卢庸的私生子,是卢庸德行有愧的证物,如果他只是个市井大夫,这威胁不到卢庸,但如果他也当了官,甚至有了面圣的机会,那对卢庸而言,他便是巨大的威胁。只要童冉一句话,卢庸的仕途便到此为止了。
但童冉,不能说这句话。
不仅童冉不能说,他也不能说,这个秘密必须叫卢庸带到棺材里。否则私生子的名头,会阻了童冉的官途。
阮正走到半道被苏近带人喊了回去,他以为楚钧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却不想是让他不要再查卢庸之事。
“陛下,臣保证很快便能查清卢庸的事情,贡品的事也不会耽搁的。”阮正道。
“那件事不准再查,你去查贡品的事。”楚钧道。
“可是”阮正不甘。
楚钧看他一眼“这是圣旨。”
阮正抿紧了嘴,不说话。
楚钧问“怎么要抗旨”
阮正敷衍“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好好去查贡品的事。”楚钧道,“没有可是。去吧。”
阮正不服,却也不能再说什么,施礼告退。
楚钧拿来羽毛笔,回想了一番童冉握笔的姿势。握好笔,蘸上墨水,他随意写了几划,这硬笔写出来的字板正无趣,毫无韵味可言。
纸上的“立”字墨迹未干,楚钧随意一揉,放下笔回寝宫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晚上九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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