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这场叛乱蓄谋已久。
看来,圣廷为了让罗格朗陷入战火,无暇顾及圣廷建国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马车停下了。
这里是这趟“瘟疫”之行的终点,这是最后一个被大规模感染的港口城市。
在赶往每一个被感染的城市之时,国王已经下达了命令
他要求,所有沿海城市进行面对瘟疫的自卫活动。每一个城市每天都要让人在眺望塔上观察逼近的疫船。并且每座城市都要架起投石机,一旦有非王室战舰的船只逼近,不用做任何沟通,直接击沉它们。
如果这样的命令,是在瘟疫袭扰罗格朗之前下达的,肯定要遇到重重的来自“人道”的指责与阻力。
然而,如今,这些沿海城市已经前所未有地近距离接触了黑死病,就算有“慈悲者”想要说话,也会被其他更加在意自身安全的声音淹没。
城市降低被感染的风险,国王解决猝不及防下被感染的城市在这样的应对下,预言中的“死亡群鱼”未能真正逼近罗格朗的海岸,瘟疫被控制住了。
等到粮草筹备完毕,各地服从兵役的骑士聚集完毕,国王就将离开稳定下来的东南,亲自北上加入战争。
冷风里,国王走下了马车。
他仰起头,看着车队飘扬的蔷薇王旗。
为什么蔷薇家族最终选择了“猩红”作为自己的标志
因为一个国家的旗帜,总是被鲜血浸染。
什么是战争
血、火、荣耀。
这些是那些掌权者,交锋者拥有的东西。
但是对被卷进战火中的普通人来说,还有其他的呻吟的伤员,横躺的尸体,难辨是非的仇恨。
起于1432年末的战火在北地蔓延开来,像个巨大的怪物,一点点地吞噬着生命。罗格朗设立在纽卡那境内的集市城镇,被卷进了这场叛乱。
城镇堡垒的外墙被推翻,获胜的叛军骑着战马冲进了移居此地的罗格朗人市镇,集市的商人,平民不论男女老少都遭到了屠杀,财富被劫掠一空。然后烈火在遍布哭嚎的自治镇上燃了起来。
布列尔就是这样一个罗格朗在北地建起来的自治镇。
三天之前,北地叛军攻下了它,于是灾难的一幕在这个普通的小镇上演了。
“院长。”
两名穿着黑袍的年轻牧师抬着担架匆匆地走进了布列尔修道院中。
这个不大不小的修道院是在战火中唯一幸免于难的,叛军没有踏进修道院。在城破的时候,附近的不少人就躲进了修道院,修道院安尼尔院长庇护了他们。
此时修道院中尽是伤员的呻吟,担架已经摆到了院子里,教士们这些天来穿梭在废墟中,替死者收敛尸体,发现还活着的就带回修道院。
拯救病人伤员和施济穷人一样,都是写进圣本尼的规矩的准则。
神爱世人,于是要求他的信徒也爱世人。
布列尔修道院的院长,安尼尔神父很快地走了出来,他同教士一起为伤员清洗了伤口,并念了短短的一段圣书。
等到新的伤员安置好之后,安尼尔院长回到了十字架前。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脸上总是笼罩着忧愁。
“院长。”
年轻的勒米神父跟在他身后,他忧虑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