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烟没甚力气,她的灵魂在暴走,可身子宛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皮子都懒得提起来,喃喃道“他欺负我,嘤”
真的欺负了么
问题是,这回欺负的彻不彻底呀
庄嬷嬷一生未嫁,男女之间的事,她也无法张嘴就问。
穆温烟十六了。
在大楚,女子这个岁数成婚生育子嗣之人不在少数。
若是能一举诞下皇太子,镇国公府的形势立刻就能回转。
庄嬷嬷恨不能从穆温烟肚子里掏一个孩子出来,帝王二十好几了,至今膝下无子嗣,甭管娘娘生下皇太子,亦或是大公主,都将是意义特殊。
她又问,“皇上他怎么欺负娘娘了”
这是一个伤心的话题,穆温烟不想提及,思及此事顿时泫然欲泣,泪水盈满眼眶,“翻来又覆去的不停欺负嘤嘤嘤”
庄嬷嬷,“”她可能经历有限,不太明白怎么个翻来覆去法,但基本已经能够确定了一桩事,那就是帝后二人极有可能已经圆房了。
“娘娘,老奴伺候您是上药。”庄嬷嬷道。
穆温烟趴着未动,确切的说她半点动弹不得,“不了嬷嬷,且让我自生自灭吧,反正在宫里也没甚么盼头了。”
庄嬷嬷,“”
宫里又掀起了一阵流言蜚语,皇后娘娘又病了,比上回病的更重,据说彻彻底底下不了榻,整日昏睡不醒,滴水不进。
除此之外,未央宫外面也发生了一桩事,原本种了花卉的草圃,一夜之间被人填上了青石砖,别说是昨晚插进去的木牌,就连一棵花木也未能幸免。
国公夫人与穆世子入宫探病。
昏睡了一夜,穆温烟并未好转,相反的,她神情呆滞,一惯机灵水汪汪的大眼也没了精气神,小脸苍白如纸。
庄嬷嬷稍稍交代了几句,国公夫人便大约明了了,“哎,这世上男子皆一样,可皇上也太不知节制了,哪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她话音刚落,玳瑁瞥见了一抹帝王龙袍衣角,萧昱谨不知几时已经站在内殿,她吓的立刻跪地,“皇上”
庄嬷嬷深深的看了国公夫人一眼,她自己则悄然退开稍许。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尤其是在未央宫内。
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帝王究竟什么时候会悄然无声的出现。
国公夫人临危不乱,起身行了礼,“给皇上请安。”
当年萧昱谨去西南历练时,国公夫人已嫁入镇国公府了,故此,他二人早年就认识。
穆温烟揪着被褥,把自己藏了起来。
国公夫人看着帝王阴沉的脸,神情讪了讪,“皇后打小骄纵,这事皇上比谁都清楚,这不,昨个儿晚上吃了些苦头,还在闹着小脾气呢。”
萧昱谨,“”
帝王用他的冷硬苟住了局面,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始终如一的清冷无温,就像是几年前,那时候穆温烟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性情开朗,足智多谋,但她无论做什么,亦或是说什么,萧昱谨始终是那副漠然。
“夫人可否先回避”帝王言简意赅。
国公夫人常年跟一对傻父子相处,还不曾与萧昱谨这样的男子“交过手”,她搵了搵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惋惜道“皇后自幼聪慧,也不知怎的就这样了,皇上多担待些,皇后才十六,身子骨经不住折腾。”
说着,国公夫人坦坦荡荡的离开了内殿。
李德海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也随即退下,他多瞄了一眼国公夫人,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