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拓跋浚一声哀嚎,扑倒在地上。
拓跋焘惋惜地瞥了他一眼,便正步出殿。殿外,叛军已近肃清。
夜幕还是漆黑一片,拓跋焘扭头“阿罗,太华殿交给你。太后那里,交给崔浩。朕要回去歇着了。”
“诺”楼婆罗单膝跪下。
拓跋焘沿着染血的玉阶而下,一路走过横尸遍地的中庭,在经过扶不祸身边时,顿住,冷声道“祭天大典的账,朕还给你记着。今夜的功抵不了你当日的过。”
不祸躬身,颔首,不卑不亢“不祸等着。”
拓跋焘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芜歌迷迷糊糊,是被身边的动静惊醒的。她扭头,借着朦胧的夜灯,就见拓跋焘的腿堪堪缩进被子里。
拓跋焘抱歉地轻声道“对不起,吵醒你了。你继续睡。”说着,吻了吻她的额。
芜歌自从有孕后,特别嗜睡,只是,当下,瞌睡却被迎面的清新皂荚味和淡淡的血腥味给驱散了。孕妇的嗅觉都是异常灵敏的。她蹙眉,半支起身子嗅了嗅,断定那血腥味是拓跋的胳膊,迷离的眸子陡地清醒了。
“你受伤了这是哪里回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和更多的急切。
拓跋焘听着很舒心,甚至觉得胳膊上中的那一枪值当得很。他笑了笑“没事,只是蹭破皮。我从宫里来。”他轻轻摁着她躺回去,自己则曲肘撑着枕头,笑看着她。
“现在什么时辰”芜歌直觉宫里发生了什么,拓跋焘如今若非是第二日要御门听政,是很少留宿在宫里的。他回宫里已经是出奇,这个时辰出宫更是蹊跷。
“才寅时,还早,快歇着吧。”拓跋焘揉了揉她的发。
“发生什么事了”芜歌拂落他的手。
拓跋焘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姚振海和拓跋浚杀进宫里,已经解决了。没了后顾之忧,明日查了黄道吉时,过几日,朕就启程出征了。”
芜歌惊得眸子颤了颤,她原本想问“这么快出征”,却咽了回去,半晌,目光落回他的胳膊。她伸手想查看“伤口处理好了吗”
拓跋焘缩了缩手,怕吓着她,笑着宽慰道“无碍的,已经缝好羊肠线止了血了,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芜歌的心惊了惊。带伤上战场,似乎有些不明智。她本不愿过问这个男子的种种了,终究还是说道“你不如等伤好了,再出征吧。”
那无赖却趁机凑过来,讨起甜枣来“那倒不必,不过,阿芜,其实真的挺疼的。你亲亲朕,朕就不疼了。”
芜歌配合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那无赖微微嘟了嘟嘴,又道“要亲这里。”
芜歌都不晓得为何他一个堂堂皇帝,可以无赖厚脸皮到这个程度。虽然自己没给他脸色瞧,也没酸不溜秋地说话,但疏离感和距离感不是应付就能敷衍的。他不该毫无察觉,却一味地如此。
芜歌自觉对无赖是缺乏手段的。她凑近,蜻蜓点水地啄了啄他的唇,便想躺回来继续睡的。哪晓得那无赖,无赖到了家,噙着她的唇就不放了,好一阵深吻。
不过,现如今,吃亏的倒不会是芜歌。当两人呼吸凌乱地分开,那无赖就借口要去冲凉,匆匆就走了。去做什么,两人莫不过是心知肚明。
等拓跋焘回来,芜歌已迷迷糊糊浅眠,却也被枕边人周身带来的凉意给惊醒了几分。他肯定又是冲凉水澡去了。这个无赖床笫之间有多恣意,她是清楚的。那场莫名其妙的生气过后,她自觉是不该拘着他的,他们之间本就不是什么山盟海誓的关系。
她朝里侧卧着,依旧闭着眼,嘀咕道“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