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眸,朝候在一侧多时的拓跋焘看了一眼,但须臾就敛了目光。
等月妈妈端着茶盘退下,拓跋焘才走过来,坐在了榻沿。近了,他越看清她的神色,就越心疼和不安“阿芜,你没事吧你瞧着脸色很不好。”
芜歌岂止是脸色不好她整个人都像要散架了,这种无助和彷徨只在万鸿谷和雪盲后有过。若换在几天前,她或许是会扑进这个男子的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的,可现在,她垂眸,尽力敛去眸底的伤感和无措,张了张嘴,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了,是刻意的硬声,听着极是外强中干“没事。”
“阿芜。”拓跋焘握住她的手,深邃的桃花眼里蕴满愧疚和心疼,“对不起。朕最不想伤害你,但还是”
“别说了。”芜歌疲沓地打断他,抬眸清冷地看着他,“你没错。是我错了。”
拓跋焘越发无措了,紧着她的手,语气越发急切“不,是朕的错。但你信朕,朕真的爱你,阿芜,朕心里真的只有你,没有别人。阿芜,我们在一起之后,朕就只有你了,以后也只会有”
“别自欺欺人了,拓跋焘。”芜歌再次打断他。她原本是没气力旧事重提的,但既然不该来的也来了,似乎是该快刀斩乱麻,有个了断了“你怎么可能以后只有我呢莫说我不宜子嗣,即便我多子多孙,大魏的祖制也容不得一帝一后,双宿双栖。”
她无力地摇头“我也不是甘愿为了哪个男子的情意,连性命都不顾的性子了。”
她笑了,笑容很疲沓,带着颓丧至极的魅惑之美“是我一时糊涂了,才感觉被欺骗和辜负了。是我要的太多,给的太少。你是大魏的皇帝,是该为皇族血脉开枝散叶,你现在的后宫,人太单薄了。”
“阿芜,你别这样。”拓跋焘攥着她的手,捂在心口,一双桃花眼似蒙了水雾,“你这样,朕真的有点受不了。朕在战场得知玉娘有孕时,就有些慌了,朕不知道为何那刻那么怕你知道,但朕那时就知道,朕做错了。阿芜,你原谅朕好吗朕向你保证,再没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