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庆之仰天哭笑。垂眸时,他注视着姐姐“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婉宁,我们有没有圆房。”他勾唇苦笑“这世上没哪个男子会扯这种谎。徐芷歌,你我都别无选择。”
芜歌扣住门框,半晌,才挤出一个字“谁”
“袁齐妫。”庆之和盘托出最难以启齿的屈辱和痛苦后,整个人有种近乎要散架的解脱。他走到门口,与姐姐擦肩而过时,偏头道“姐姐是最疼我的。这个仇,是该替我报的吧。”
芜歌捂着嘴,却止不住呜咽。她一把拽着弟弟,她想走过去搂住弟弟,却哭得不能自已,难以迈步。
庆之苍白的脸,有了皲裂的痕迹。他终于有了曾经那个小小少年的影子,轻轻拍了拍姐姐的手,却也没走过去拥住她,只道“我没事了,姐姐若是心疼我,不如想想如何替我报仇吧。”说完,他就抽手,疲沓无力地离去。
“庆儿”芜歌倚靠着门框,回眸看着弟弟的背影,哽咽道,“对不起。”
庆之的脚步只微微停顿,就疾步离去。
芜歌不支地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虚无地盯着天顶。月妈妈见小少爷出去的脸色不对,火急火燎地奔过来,见到这幕,赶忙去搀扶芜歌“小姐,您别气着身子。小少爷这个年纪正是难管束的时候。”
芜歌攀着月妈妈的胳膊起身,才站直,只觉得天昏地转,腿软地屈膝,差点栽下去。
月妈妈赶忙搀稳她,心疼地叹道“您的身子骨弱,好不容易才养好一些,却不懂得心疼自个儿,昨日到现在才喝了几口米粥,这哪够”
芜歌觉得神志有些模糊,也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太过致命。她张了张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哎。来人。”月妈妈边喊人,边扶着她入内殿,又吩咐宫人,“快去传御医。”
芜歌还是说不出话来,只一把拽住月妈妈的手。
月妈妈知晓自家小姐性子刚烈,是最不屑以弱示人,博取同情。这番便是不同意传御医了,她长叹一声,点头道“唉,不传御医可以,但小姐得听老奴的,胃口再不好也要吃一点。”
芜歌点头。
月妈妈便对宫人道“把传御医的叫回来。传膳。”
满殿的宫人都张罗起来
可芜歌身边的四个贴身宫女,都是拓跋焘的人。不过片刻,拓跋焘就得了消息。他原本正在看望卧榻保胎的玉娘,听了宗和悄声禀告,脸色都变了,即刻就起了身。
“陛下”玉娘一脸不舍地看着他,眸子里还有泪花在转动。
“朕有急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拓跋焘原本就心不在焉,时下已顾不得玉娘会不会胡思乱想,宽慰地说上这么一句,转身就疾步出殿。
玉娘那张苍白的脸,褪去楚楚可怜的神色,只剩不甘和幽怨“你,悄悄跟过去,看看陛下是不是去月华宫。”
拓跋焘赶到月华宫时,芜歌正靠在软塌上,刚刚用好一碗燕窝粥。月妈妈见了急匆匆赶来的皇帝,默默地行了一礼,就领着宫人们识趣地退下。
芜歌却不想给拓跋焘机会独处,拽住了月妈妈。她还是说不出话,这样狼狈的样子,叫她极其懊恼。
月妈妈有些为难,瞟一眼皇帝,见来人神色无异,只得端起漱口茶递了过去,圆场道“对哦,老奴忘了伺候您漱口了。”
琴奴不声不响地领着宫人退去。
芜歌木然地漱了口,月妈妈替她拭了嘴。月妈妈似乎再没理由逗留了。
“妈妈,你先下去。”拓跋焘开口了。他对芜歌身边的这个老妈妈一贯是爱屋及乌的尊重。月妈妈担忧地看一眼小姐,到底还是退了下去。
芜歌此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