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狼人谷,早先的须臾温馨,便又重新清零。
狼子夜深知,若是不带来徐庆之,她对自己的态度绝对不会改变。近来,他越来越失去耐心了,他受不了被她拒于千里之外。他都记不清涌生出多少次冲动,想揽她入怀,拥她入眠,吻她如狂了。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于他,越来越成了一种折磨。
这样的折磨,明明度日如年,却也熬到了酷暑。
芜歌终于见到了弟弟。
“庆儿”她张开双臂,急乱地去够弟弟。她明明早就学会了盲行,也学会了盲文,更是仅从风向和声音就能辨别方位了。但此刻,她却狼狈地差点绊倒。
较之她的急切,徐庆之显得很无动于衷。他甚至没向前去搀扶姐姐。早在入谷前,他就知晓姐姐雪盲了。那个狼匪千叮万嘱,警告他不得刺激了姐姐。
徐庆之僵直地站在院中央。小小少年正是窜个子的时候,他比几个月前又长高了许多。只是,脸色净白得近乎带了病色,眼神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搀住芜歌的是狼子夜。
芜歌很不领情地甩开他,张开双手,急忙地去摸索弟弟“庆儿”
狼子夜森冷地扫了徐庆之一眼。
庆之的嘴角抽了抽,眸底的愤恨湍涌如潮,却还是不得不听命地走向了姐姐。他握住芜歌的手“姐姐,是我。”
芜歌闻声,泪意喷薄。她一把搂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弟弟,恸哭出声“庆儿”她拍打弟弟的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要你乖乖留在郯郡,你偏偏还要回来你为何要回来啊”
庆之到了此时,才红了眼圈,有泪在眸底翻涌。他声有哽咽“我没事。”
芜歌此时已泣不成声。她把头埋在弟弟肩头,闷声哭了好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推开弟弟,摸索着他的脑袋,轻哽着问“伤都好了吗”
庆之闻声,脸上的悲伤近乎皲裂。他几度张唇,在狼子夜如狼的幽冷目光扫过来那刻,终是闷声嗯了嗯。
芜歌抬手拂了拂脸,才回身对狼子夜道“你们都出去。”
狼子夜冷冷警告庆之一眼,才领着哑婆出了院落。
芜歌牵着弟弟,一路回屋。她如今在这院落里行走,已经可以脱离盲杖了,全凭记忆里的步数。
庆之一直偏着脑袋看姐姐,眸中的泪光越涌越多。在被姐姐拉进屋那刻,他别过脸,抬手揩了揩泪。
进屋后,他不由打量起这间屋子。陈设比起从前姐姐的房间,这儿实在是简陋。这个房间,只有里外两进,外间只有一张大背椅、一张圆几和一把矮凳。里间放眼看去,也只有一床一桌。
芜歌径自坐回大背椅,她指着一侧的矮凳“庆儿,坐。”
庆之依言坐下,目光不由落在圆几上。圆几上,除了一个锦盒,就只有一把零散的鹅卵石。
芜歌摸索着,随手取过两颗鹅卵石,握在掌心婆娑滚动着。
从前,父亲也有这样的习惯,不过,父亲用的是黑玉石。庆之看着姐姐手中滚动的石头,泪再度喷薄。他别过脸又揩了揩。
芜歌听到弟弟哭了。她的泪,反倒是干了。
“庆儿,别哭,哭是没用的。我们如今得想想,怎么逃出这里。”
庆之吸了吸鼻子“逃有何用姐姐,我想过了,我要留在狼人谷学武。”
芜歌震惊地近乎弹起“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