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不大想吃,还没有水,只得一点一点啃的时惟茜到了县城就和李秀芝告了别,临别时,李秀芝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下她别乱花钱,老两口挣钱不容易。
时惟茜只管点头乖乖答应,并没有说自己要买什么东西,她可记得昨天还被提醒说要节约用香皂,当时当面自己答应得好好的,如今转头跑来买原料,先别说别人信不信自己能做,首先这印象肯定就不好了。
第一次看到八十年代的县城,时惟茜倒有些惊奇,大街小巷比想象中的干净太多,此时天色尚早,各个街边小铺子虽热气腾腾的,但街上人零零星星的,还不是很多,显得有些安静,带着一点春天特有的慵懒。但不管人多不多,城市的生气就这样随着那白色热气开始散漫在大街小巷中,催着人们开始忙碌的一天。
时惟茜一边走一边看,这个时节,街头的柳树已经开始抽出绿丝,颜色十分鲜亮,也不知是哪里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似乎很悠远又似乎近在耳边,一阵阵儿的。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前世的高楼轩宇、交通纵横以及形色匆匆的人们,她捏了捏自己的布包,甩开胡思乱想,看了一圈,就奔着记忆里的县城店铺的布局走去,正事儿要紧。
时惟茜在县城读高中,书没念多少,唯一的好处倒是把这城里逛了个遍,哪个犄角旮沓有啥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摸索着,她很轻松就找着地儿买了一斤猪肉铺切下的全肥脂肪,花了三毛。随后她又去了一记忆中的原料建材店买烧碱,结果人家不给卖,说是专供那些化工、染料地儿的,而且一丁点儿人家也不搭理,都是大剂量卖的。
没法,她又转战了一家造涤纶的小作坊打算拼买点烧碱,结果人家也不给卖,甚至还有人从里面出来问她是不是投机分子,这可让她警醒了些,若不是看她是个小姑娘,她觉得对方可能就得上手了。
出了门,两手就一团肥肉,这一下子就把时惟茜给愁上,也给气上了。她还从没收到这种待遇,没想到买个东西居然还这么多麻烦。其实做肥皂,只要是碱性都可以,草木灰都行,但这制作混合比例特别难把握,她可不想浪费掉这一斤的肥肉。
办法总比问题多,没有烧碱就制作烧碱,站了一会儿,当下就去小铺子商店买了包小苏打,又去买了些生石灰,这玩意儿本身有做干燥剂,倒是比烧碱好买许多。此时总共花去了4毛左右,她又买了大豆油和橄榄油,最后就剩下3毛8分。看着手里扣扣搜搜的几张钱票子,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会为这几毛几厘的钱发愁。
剩下的几毛,她逛了逛,又买了些要用的器具,买着买着就兴致来了,最后看到一瓶头油,想着自己的头发这么干枯,本来打算买下,最后付钱才发现一瓶居然要2块,悻悻然离开了。
摸了摸自己头发,时惟茜边走边叹气。
“辉子走啊,你看什么呢”
时惟辉拿着镰头站在巷口,两步三回头“就来”
本来劳动在今天下午,但他们班种的地听说昨夜里旁边垮了一壁墙,刚好砸了地,只好上午就组织去整理。
可他一出来就看见一姑娘转身的侧影,样子没看清,似乎有些失神,不时还摸摸自己的头发,像是他摸钱票一样宝贝。他总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但那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厌恶地生理性否定了,那打扮和姿态,时惟茜他太了解了,一辈子都学不会。
不过说到这,他就想起今天是礼拜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