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惟茜一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县城,只是她没想到,一起床,全身都开始叫嚣抗议,十分酸痛。她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身体出了问题,开始前一世的征兆。幸好还有时惟茜的经验做伴,至少让她反应过来这是昨天一天的重活导致的。
昨天劳累一天不管是于她还是于原本散漫不干正事的时惟茜都算是重活。
张碧翠一大早起来就不是望时惟茜屋门口望,见闺女起得早,瞄过去,穿得干净,神色正常,赶紧瞄回来,心里总算放心些。
时惟茜瞧见了张碧翠看她,她走到厨房门口,“妈,我出去了,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回来,不用给我留饭。”
张碧翠手里拿着菜刀正在切咸菜,可能是因为低着头,声音显得特别嗡“爱上哪上哪,谁要给你留饭”过了片刻又忍不住问道“你上哪”
时惟茜手拿一条长布巾一般给自己的头扎马尾一边回答说“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去买材料给你做肥皂。”也不知那根筋不对,看着张碧翠别扭地和她闹脾气,突然觉得有意思,脱口而出一句揶揄“又大又香。”
说完这句,时惟茜自己却先别扭了起来,对现在的她而言,眼前的女人既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记忆,陌生的是情感,但这一句揶揄却稀释了情感的界线。
然而张碧翠本人却毫无察觉,还只当时惟茜在硬撑,抬头正要回嘴,看见时惟茜的模样,手里的刀都停了,回嘴的话也忘了。
时惟茜见张碧翠看愣了,侧了侧头,露出自己的发型,“我特意梳的,显得人精神些。”她昨天就发现了原来的时惟茜不会打理自己,皮肤发黄缺水,头发也很枯燥,今天她特意扎了个马尾有点类似蜈蚣辫,用一条昨天洗出来的长条白巾代替丝巾打了个蝴蝶结。
张碧翠眨巴眨巴眼,又转头专注回自己的菜板,“还行,像那么回事。”
时惟茜笑了一声,拿了一个布包,“那我先走了。”
张碧翠思绪还在闺女头发上,只顾着点头,等人都走出门了,才反应过来,连忙从笼子里拿了两个馒头,“你等等,这不吃饭怎么行,把这带上。”
时惟茜转头怀里就被塞了两个馒头,虽然不大想吃早饭,但她心里还是挺热乎的,接过来放在布袋里,“谢谢妈。”
张碧翠还是不大习惯闺女突然这么有礼节,又瞄了眼她的头,“那什么,你出门自个儿当心点,别到处瞎逛,早点回来。”打心眼儿里,张碧翠是不希望闺女出门的,最主要的不是怕她到处坏事,而是怕她听着别人碎嘴黄摊了,打回原形那可不妙。可她又不敢过分阻挠,怕闺女反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反倒干什么都束手束脚。
等时惟茜走后,过了一会儿时祖强睡醒出来瞧她饭做好没,张碧翠才回想起来那“又大又香”肥皂的事儿她竟忘了提。时祖强默默回到前屋坐着,没再催饭,听着张碧翠咋呼闺女如何如何打扮,如何如何好看,笑了“你刚刚怎么不夸人家”
张碧翠提着菜刀在厨房探出头,“你个老驴头,早醒了躲屋里看戏呢”
时惟茜出门就去了村口,三台村的地理位置在她看来很好,算是一个离县城很近的边郊村,按马车的路程算也不过半个小时就能进城,而且这个村口因为离城最近,其他附近的村也会走这条路,来往的马车不少,算的上交通发达了。
她起得早,等在村口时周围却已经有许多人在等了,有的提着鸡蛋,有的挑着水果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大多都是拿到县城里去卖。现在不同七几年,经济开始活络,小商小贩开始不断冒出,大伙儿见她在,晃眼没认出,只觉得姑娘站得亭立,走得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