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程佑转身的背影,夏至回身走入巷中。一个人迎着她走了出来,熟悉的身影和面庞,不是潘锐是谁
夏至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应该吗”潘锐话里像是隐含着怒气。
“今天星期五啊”他不是都是星期六才过来的
“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夏至记起她的手机一直放背包里,在程佑车上哭时,她包搁在后座,没有留意到手机有震动。她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潘锐打来的。
那怪不得他要生气了。夏至说“我加了下班,刚刚和同事去吃饭了,没看手机。”
“那门锁呢”
她星期二那天上班忘了带钥匙,回来时只能找锁匠把锁撬了,重新换了一把,这事她没有告诉潘锐,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小麻烦,反正告诉他,他也帮不了她。
她跟他说明了原委,他脸上却是将信将疑“那么巧合吗”
“什么巧合”
“昨天莫名其妙发了一通脾气,今天把锁也换了,电话也不接,还跟一男的去吃饭,夏至,你当我是傻瓜吗”
夏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那你觉得为什么会这么巧合我是故意和你吵架、故意换的锁、故意不接的电话吗”
她把话挑明后,他稍稍收敛了些“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你不就这个意思吗”夏至想,潘锐如果不是脑袋进水了,就是出来时脑袋被门夹了,就算她真的有意要分手,她犯得着那么折腾吗
他们相隔了两百多公里,距离永远是分手最合适的理由。她在心里一鼓作气地转着思绪,但“分手”这个念头还是让她一头撞懵了。
距离让他们收获了思念,思念如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他们,使所有的不便蒙上了一层轻纱,但一旦这层轻纱被揭掉,她发现他们关系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
他没有办法在她痛经辗转的夜里给她一个拥抱,他不能陪她走夜路,在她遭受骚扰的时候,打救她出危难的不是他。
他像一只候鸟,每一次往返就是一度春秋。
她感到自己咬紧了的牙关在发着抖,她使劲把眼睛瞪大再瞪大,这样眼眶内可以容纳更多的泪水,不至于那么容易往下掉。
他看着她,脸色慢慢缓和了“夏至,我们可以好好说吗”
“潘锐,是我没有好好说吗你问过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我在公司里多难吗”往下的话语被她胸腔里的一堵气墙塞住了,她应该告诉他吗
告诉一个不信任她的人,然后被作为又一个借口
“算是我错了吧,夏至。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潘锐说道,“你看,我知道你生气了,我今天下午是特意请了假提前过来陪你的。你想想看,我到了门口,却发现门打不开了。打电话你不接,我一直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多钟头。”
其实如果他开口问,问她今天到底怎么了,问她受到了什么委屈,她应该会愿意告诉他的。但他没有。
他向她展示着为了两人的关系,他付出了多少,有多努力,好像她没有任何付出似的。
夏至忽然疲惫不堪,她的脑袋她的肩膀她的躯干她的四肢一起朝下坠着,仿佛要砸破水泥地面往地心直掉下去。她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虚弱地摆了摆手说“潘锐,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他没听懂她的话,反而抱怨道“不对吧,坐车过来的是我,在这里喂着蚊子等你的是我。”
“是啊。”她扯了一下两边唇角,“所以你也很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