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必要那么累。”
潘锐一怔,说“不是,我已经说了,这件事算是我的错。我道歉,行了吗你再生气就说不过去了。”
“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算了吧。”夏至轻轻吐出那三个字,原来它们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沉重。
她越过他往巷子里走,他叫道“什么意思什么算了”
她背对着他,挺直了腰杆“我想一个人呆着,可以吗”
身后没有了声音,她脚下的水泥地面一下子软得像棉花,她需要加倍的力气才能稳住自己的脚步。
她打开铁门,合上,楼道上的声控灯把她孤孤单单的身影拉长了在阶梯上。他没有跟上来。
她上了四楼,进了出租屋,背靠着门,让自己置身漆黑中,她不想开灯。他还是没有跟上来。
这下,她再也抑制不了满腔的泪水,原本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又一次被这苦海浸润。
起初,她只是默默地哭着,泪水流着流着,鼻水也开始充斥她的鼻腔,她耗尽力气也无法让空气冲破被堵塞的鼻子。
她摸黑走到了床前坐下,抽下一块纸巾擤了擤鼻子,接着再一张,又一张她把用完的纸巾扔在了地上,她数不清她用了多少块纸巾。
她奇怪人身体里怎么会有流不尽的水她怀疑自己要被抽干了。
窗外有微光透进,而她心里却再无光芒。
潘锐走了吗她想是的。她赶走了他。
她找出手机按亮,没有新增的来电和信息,他真的走了,一点挽回的意思都没有地走了。也许他早就等着她说这句话呢谁知道。
他不是说了吗,每个星期奔波劳碌的是他,他也许比她还累。这样的结果对他好,对她也好。
可是她为什么还要难过呢她痛恨自己心底有一个角落还渴望着他他为什么不回来
夏至倒在了床上,用枕头把自己的头捂住。鸵鸟都是这样子的,把自己藏起来,看不见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就没有谁能伤害她了。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哆哆、哆哆”,一连两下,每下两声,频率是轻快的,声音是沉重的。
她从床上跳了起来,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她才确认了这是真的。
她冲到门边,拉开了门,潘锐就站在门外。
她想着的,爱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