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国公世子沈澈迎侧妃入门,十里红妆。
秦婳早早醒来,伺候着沈澈换上新郎官长袍,瞧着他出门去。
丫鬟叫紫苏,眼下正给她挽着发髻。
视线若有若无去扫铜镜里的那张脸,她轻声道“奴婢听说,侧妃性子娇,小夫人日后可得当心才是。”
秦婳睁开眼,散去眼前那张令她思绪缥缈的脸。
轻笑一声“无碍,我不与她争宠,她自然也不会奈我如何。”
见秦婳看的这样开,紫苏也不好再劝解。
比起世子府这边高朋满座,王府上下却是人仰马翻。
昨日昙云发觉秦婳不在东苑,开始本以为她是去外头闲逛,毕竟往日也有过,于是她就没放在心上。可一直等到夜里,王府上下已经燃上灯,昙云仍不见秦婳踪影。
直到今日晨间,提心吊胆的昙云去寻杨管事才告知此事。
这是一出,杨管事瞬间慌了神。
阖府上下找遍,都不见秦婳。
杨管事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沉吟片刻,前去东苑主屋看了看,发觉什么东西都没有消失,就连衣裳,都只是少了秦婳入府时穿的那件。
此事不宜声张,杨管事思量再三,还是提笔给傅时珣写了封信。
叫隐匿在暗处的侍卫快马送去。
前院吵嚷了整日,秦婳倚在贵妃榻上看了一则话本子。
夜色渐浓,宾客们的声音渐渐消散去,她也有些困顿,捧着书册睡了过去。
沈澈醉酒,脚步踉跄的直奔这边来。
进门时,扶着他的小厮都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毕竟今夜是沈澈与胡侧妃的大喜之日,却在洞房花烛之际来了侍妾院中,这若是传出去,胡侧妃又该如何自处。
这些天他明里暗里的打听,只知那位胡侧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小厮叹气一声,认命的推开门,扶着沈澈进去。
绕过屏风,刚将沈澈小心放在榻上,他就听见窗户边平缓的呼吸声。
小厮偏过头去看,秦婳闭着眼睡的正香。
他折出屋子去寻紫苏,两人站在长廊下,小厮道“紫苏姐姐快去将小夫人喊醒吧,世子爷喝了些酒,眼下怕是得有人看着。”
紫苏皱眉“怎的不去胡侧妃院中”
小厮百般摇头,面色上更是难看的紧“若是能扶过去,又如何还能出现在此处。”
说完,小厮转身回去前厅。
紫苏推开门进去,还没出声就瞧见秦婳懵懂的睁开眼,怔忡的望着榻上的沈澈。
“小夫人,若是侧妃那边来要人,这可怎么是好”紫苏扶着她起身。
秦婳放下话本子,刚走到沈澈跟前就闻见一阵酒味,她没应紫苏方才的话,反倒说“去烧些热水来。”
紫苏稍稍愣神,而后出了屋子。
看着酣睡的沈澈,秦婳走到窗户边,打开小半扇窗户,等酒气散些她才又关上。
等了一阵子,秦婳单手支在窗户旁的案几沿边,想起方才紫苏的那番担忧,她抿唇清冷的露出一个笑。
要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得罪那位胡侧妃,等她先出手呢。
目光渐渐移到沈澈面上,这不,机会就来了。
紫苏抬着铜盆进来,跟秦婳一道,将不省人事的沈澈扶上床,待紫苏退出去,秦婳才别开眼给沈澈褪下外衫和鞋子。
拧了帕子正要给沈澈净面时,紫苏忽然进来,小喘着气“胡侧妃那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