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勺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连鞋子都跑飞了一只。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大少是他们傅家的当家人,是全家上下的定海神针,如今大少出了事,让他如何不慌、不怕
“你说什么大哥出事了”傅少恒收起脸上的笑容,急急上前抓住小勺的肩膀,沉声问,“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说清楚。”
小勺刚想说什么,几个体型高大的男人踏着稳重的步伐从外面走进来,为首那人穿黑衣黑裤,腰间别着一把木仓。自他踏进诊所大门,迅速扫视一遍,锐利的目光在姚氏和华玉躲藏的地方停顿了几下。
“四少。”他冲傅少恒微微颔首,并递过一张单子,“这上面的东西,还请四少帮忙凑齐。”
傅少恒接过单子迅速扫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这些都是行,我马上就去准备”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站在对面的男人一眼,很想打听大哥的具体情况,却又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即使他再天真,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他瞪了咋咋呼呼的小勺一眼,转身进了里间,走之前给甄晓莲递了个眼色。
华玉安抚地拍了拍姚氏的背,继续给小婴儿推拿。她的手法经过几个世界的积累和改良,闭着眼睛都能按,别管什么环境什么姿势,都不会影响到她。
只是她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差,力道上稍显不足,好在需要按摩的对象只是小小的婴儿,不需要太大的力道。
只不过她听姚氏和秋菊的对话,那意思好像她和这小婴儿是母子关系
这怎么可能呢她不会连这个身体究竟有没有生育过小孩都感觉不出来
“娘,这个孩子”她试探着开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姚氏正心惊胆战地缩在角落,既想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听到华玉的声音,她连忙回头,低声安慰道“你不用说,娘都知道,这不怨你。可恨的是萧汉甫,他竟敢如此作践我儿”
“华玉,萧汉甫不是良人,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你不知道,他虽然与你有了婚约,但心里想着念着的却是卢淑莲。儿啊,忘了他吧”
“萧汉甫”华玉默念着这个名字,她抬眸看了姚氏一眼,顺着话头继续说,“娘你放心,我对他没有念想,这个孩子也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姚氏长舒一口气,温柔笑道“这样就对了,我儿这样好,值得更好的,萧汉甫这样的小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既然他不承认孩子是他的,那就把孩子记入姚家族谱,孩子是姚家的,跟他萧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孩子的出生极不光彩,萧家不要,宋家更不可能要,唯一的办法就是记入姚家。即便如此,孩子的名声也不会好。
尽管姚氏不愿承认,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即使华玉在她眼里是千好万好,但华玉的名声毁了,再不可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了。
但她不想拿这种事去刺激华玉,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部,实在不行她就带着华玉和孩子去金海市讨生活。
她早前听到宋钟氏和钟巧燕谈论过,说过金海市的繁华和开放,那里的女人可以跟男人一样去学校念书,去铺子里工作。她们穿漂亮的洋装,举止优雅,谈吐不凡。
她们可以很自信的桶男人们高谈阔论,而不是被困于后宅相夫教子,还被男人看不起。姚氏以前从没想过这些事,但经历女儿沉塘、死而复生的变故后,她突然醒悟。
女儿没出事之前,宋文庭一直拿她同卢淑莲作比较,他说女儿蠢笨木讷,性格怯懦,说卢淑莲知书达理,高贵大气。可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