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在她手腕上落了一吻,舌尖轻轻地舔了下,极轻,又极温柔。
傅瑶被谢迟看得自己都有些热了,连忙坐直了,手掌在脸颊旁扇了扇风。
“万磊他们也是等了许多年,总算寻着机会了,竟然敢这么灌你酒。”傅瑶替他盖好了被子,忍不住笑道,“你就真没拒绝吗”
谢迟从不是那种由着旁人折腾的性情,兴许是并肩作战多年,就此分开,所以才由着他们造次了一回。
“他们说,祝你我白头偕老”谢迟先前已经醉得厉害了,勾着她的小指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地说道,“早生贵子。”
傅瑶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谢迟抱在了怀中。
“瑶瑶,”谢迟在她耳边低声道,“给我生个孩子吧属于你我的孩子。”
傅瑶的脸已经快要红透了,可这个醉鬼怎么都不松开,一直到她点头答应之后,才总算是放过,却仍旧不肯睡去,拉着她漫无边际地说了许多。
谢迟醉得厉害,思绪也混乱得很,想到什么说什么,有生以来,傅瑶就没听他说过这样多的话。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到谢迟总算是睡去之后,傅瑶自己身上也沾染了酒气,只觉着浑身上下都是热的,坐在一旁缓了会儿之后,方才出门去让人晚些时候将醒酒汤给送过来。
自当年金榜题名被好友灌醉之后,到如今这么些年,谢迟再没醉过,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傍晚,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隐隐作痛。
他撑着坐起身来,回忆了许久,都没能想起来究竟做了什么。
傅瑶听到动静之后进了内室,对上他满是困惑的神情之后,好笑道“你是不是记不起来了”
谢迟按了按额头,只觉着脑中一片空白,迟疑道“我没做什么事吧”
“这个”傅瑶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道,“你猜”
到最后,谢迟也没能想起来自己离席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傅瑶也不肯说,就这么成了个“悬案”。
第二日一早,谢迟与傅瑶离开穹城,众人前来城门送别。
昨日已经将该说的话都说尽,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喝醉了还有追忆旧事落泪的,今日倒是绷住了,轮番祝贺过去,目送这位叱咤风云、另北狄闻风丧胆的谢将军携夫人策马绝尘而去。
谢迟在北境四年,打过的胜仗不计其数,曾受过伤,也曾命悬一线,最终将这零落的十六州彻底收回,终结了自燕云兵祸开始的多年动乱。
笼罩北境百姓头上的长夜终被撕裂,虽百废待兴,但晨曦已至。
在穹城这段时日,傅瑶的骑术可谓是突飞猛进,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仅因着一日赶路就浑身酸疼了。但在谢迟的要求下,中途还是在平城歇了一晚,第二日回到了凉城。
傅瑶这次离开,并没有带随从。
银翘最初还以为是去去就回,没想到一离开就是这么久,虽说这期间也收到了傅瑶的信,但还是难免担忧。毕竟自小到大她都紧紧地跟在傅瑶身边,从来没分别过这么长时间。
如今总算是将人给盼回来,银翘这才松了口气,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见她一切都好总算是放下心来。
“前几日家中来了信。”银翘将京中送来的那几封信寻了出来,又向傅瑶问道,“姑娘,咱们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是啊。”傅瑶端着茶盏,慢悠悠地看着那几封家书。
银翘又问道“那这院子”
当初买这院子,是觉着八成要长住,所以还特地收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