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表情虔诚,小陆桃也不自觉放轻呼吸, 仰着小脸盯着他的动作。
这个唢呐, 看起来好厉害哦, 比弹棉花还厉害的亚子。
小姑娘眼神中渐渐流露出向往,二五零却要疯了,我喵喵喵怎么是唢呐
它还没说完,陈广发已经拿红布擦了擦哨片, 将唢呐放到嘴边,气沉丹田。
下一秒,一个雄壮的大长音刺破空气, 将二五零剩余的话完全淹没。
陆桃当时就被吓傻了,张着小嘴儿半晌没能回神。
因为主人走得太匆忙,被遗忘在家的哼哼, 也叫门槛绊了一跤,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狗剩似有所感, 在妈妈怀里回头看了眼, “我把哼哼落了。”
“落了就落了。”
胡秋香赶忙去捂他的耳朵, 可还是晚了一步, 直击灵魂的声音已经自后方追了过来。
那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冰凉的液体从头直灌到脚,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
不好的又何止胡秋香一人。
陈广发用的是北方地区比较常见的大杆子,杆长五十厘米,声音传得特别远。
他唢呐一出, 附近几家正在吃饭的齐齐手一抖, 啪嗒啪嗒往下掉菜。
隔壁周老爷子正在喝水, 更是一口水猛呛上来,顺着鼻子逆流成河。
周老太太回过神,赶忙帮他拍背,“老陈这是咋了大中午吹啥唢呐”
周老爷子也抚着心口一脸后怕,“唉呀妈呀,好几年没听这动静了,心脏有些受不了。”
他家儿子见媳妇儿还没反应过来,抱起孩子就走,“我带小文出去躲躲。”
这里面最惨的,大概要属老许太太。
老许太太吃饭快,吃完了听到后院母鸡咯咯哒地叫,就过来捡鸡蛋。
唢呐声响起的时候,她正伸手去摸刚下的热乎鸡蛋,“这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别说吃鸡蛋了,给她喝老母鸡汤我也乐意。肚子一点不争气,老陈家那死丫头还进门就生了个儿子呢。”
让那声儿一吓,她手一哆嗦,鸡蛋啪嗒掉地上,碎了。
这还不算完。
那母鸡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扑闪着翅膀朝她扑来,乱叫着在她老脸上啄了一下。
老许太太只觉右脸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果然见血了。
她那个气啊,找了跟棍子就追着母鸡打,“大中午吹啥吹家里死人了”
这下母鸡叫得更惊恐,一路夺命狂奔,弄得其他鸡也四散奔逃。一时间后园子鸡毛乱飞,不是老许太太的咒骂,就是公鸡母鸡此起彼伏的叫声。
直到那声长音停了,罪魁祸鸡才落在鸡窝顶上,不安地来回挪动。
气喘吁吁的老许太太狠喘两口气,撸起袖子就去抓它,“我今天不把你剁了,我就不姓王”
手刚伸出去,陈家那边突然蹦出一个尖锐的高音。
刚消停下来的母鸡翅膀一炸,踩着她的手就飞到了她身上,在她胳膊上一阵乱抓。
老许太太身上的衣服几下就被抓破了,忙挥舞着手臂去打鸡,“下去你快给我下去”
结果那鸡一阵乱飞,直接跳到她头顶,站在她头上不动了。
老许太太一要抓它,它就惨叫着抓挠老许太太,挠得她头发像鸡窝,头皮也嘶嘶地疼。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笑,“许婶儿,你这头型可真特别哈。”
老许太太顶着鸡艰难转头,见隔壁小张媳妇儿正饶有兴味地往这边看,顿时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