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自然也是接到了请帖的,也不知是否是太子授意,请帖上只请了孙老太君,荣国公夫妇与贾赦夫妇,独独跳过了贾家二房一脉。
贾政虽心中失落,但他自来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性子,失落两天也就过去了。
但王怀珍就有些不得劲了,想她原先也是勋贵人家的嫡出姑娘,虽说娘家不比贾府煊赫,但到底京中大小宴席并不曾忽略她。
“你这早也读书晚也读书的,也没见你读出个什么名堂来。”
将一碗茶搁在书案上,王怀珍探头瞥了一眼贾政捧着的书,漫不经心地拉了拉嘴角。
她出身都太尉统制县伯府,同样是军功起家的,但王家并不注重女子教育,贾政便嫌她说话粗鄙。
端着自己手中的书,他转了个方向,背朝着王怀珍,只做听不见她的话。
看着贾政这样,王怀珍就更生气了,“出嫁前,我哥哥与我说你们贾府如何如何显贵,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们王家,我在家里时,这满京城里哪个宴会去不得”
被她说的烦躁起来,贾赦一摔手中的书,淡漠地看了王怀珍一眼,说到“你既觉得嫁与我还是做王家大姑娘的时候好,不如就回家去吧。”
一句话就叫王怀珍不敢再说什么,她刚想说几句软和话缓缓两人之间的气氛,贾政已经收起书出了书斋往赵姨娘处去了。
“哼”王怀珍气急,抄起书案上的一块砚台就砸了过去。
砚台磕在门扉上,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那些未用完的墨汁就淋淋漓漓地撒在了门上糊的明纸上。
贾政顿了顿脚步,扔下一句“不可理喻”就甩袖走了。
贾家大房,张嫣怀着近八个月的身孕,自然不能去赴宴。孙老太君也不肯叫她乱走,将身边惯常使着的茯苓留给了张嫣,嘱咐她在家好好休息。
东宫祥庆殿里,太子妃端坐在主位上,底下坐着一众女眷。
推杯交盏,觥筹交错,一片祥和。
但偏偏有人要打破这和谐。
众人正在饮酒,忽然有一中年妇人带着个妙龄姑娘走上前来。
只见那妇人笑得谄媚,说到“娘娘,这是我那小女,今年一十六岁了,往日深慕娘娘,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得娘娘教诲,也算是小女的一番造化了。”
话音刚落,原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位女眷一下子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一对母女。
被众人所注视,那名少女涨红了脸,但还是听从母亲的安排,端起了酒盏,说到“望太子妃娘娘垂怜。”
众位女眷或看热闹或为太子妃担忧,但俱都向那对母女投去了嫌恶的目光,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自荐枕席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呢。
望着面前这个恭顺的少女,太子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兴味,但她还记得太子嘱咐的事情,只接过酒盏饮了下去。
那少女面色一喜,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面前这位气质高贵的太子妃殿下突然笑得温柔起来。
“敏妹妹,你过来。”太子妃笑着冲贾敏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还是孙老太君会调理人,瞧瞧这小姑娘,水葱似的娇嫩,可把我们这些人老珠黄的黄脸婆给比下去了。”
贾家煊赫,孙老太君就坐在太子妃的下首,此时太子妃正拉着原本坐在老太君身边的贾敏的手细看。
“娘娘说笑了,娘娘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哪里就算得上是人老珠黄了呢”孙老太君也是一笑,她人老成精,如何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