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错愕过后,萧子舒想也没想地将着火的信件从谢瑾白的手里给夺了过来。
来回用力飞甩,信件上的火焰被熄灭。
因了萧子舒动作够快,火苗被扑灭得及时,信笺上只残缺了一角。
“把信给我。”
萧子舒握着信件的指尖用力,连连摇头。
“公明。”
谢瑾白神色平静地朝萧子舒伸出手。
萧子舒自幼跟在谢瑾白身边左右,他从主子平静的神色里觑见了过往不曾在主子身上窥见过的决绝。
他红着眼圈,极缓地地将信递回给谢瑾白。
谢瑾白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信件重新放在焰火之下。
信件再次燃烧起来,被红色的火光所包围。
快要烫到指尖,谢瑾白将其丢入银质的烛台,将最后的那一点纸张吞没
萧子舒眼睛潮红,哽咽着,“主子,您这是,您这是为什么啊”
这么多年的危机四伏都熬过来了,只需等来那位亲政,这天下下便再无人能阻挡主子同那位子在一起了。
为何,为何
昔年,冷面铁卫萧公明可是连膝盖骨被人剃去都不会吭一声的存在呐。
眼底闪过不明的晦色,谢瑾白捏了捏少年萧子舒的脸蛋,唇边笑意温柔,“因为,他是君,我是臣呀。”
不知为何,萧子舒鼻尖蓦地一酸,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傻子,哭什么”
谢瑾白温柔轻叹。
萧子舒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胡乱抹去脸上眼泪。
“哭吧。哭吧。谁说好男儿便需有泪不轻弹红尘软丈,十年一梦,就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谢瑾白大笑着,推开门。
萧子舒慌忙跟上,“主子,您去哪里”
谢瑾白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不过是外出走上一走。不必跟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吧。”
“主子”
萧子舒红着眼,闻言,只好生生顿住脚步。
谢瑾白笑着,出了房门。
“青鸾青鸾”
身上的伤还没好,下不了床。
唐小棠趴在床塌上,一只手吃力地扶在床柱侧颜,声音沙哑地喊着贴身丫鬟青鸾的名字。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来人却不是丫鬟青鸾。
一个年纪在四十开外的妇人将转过屏风,是杜氏的养娘,亦是唐小棠的管教嬷嬷赵妈。
“小公子又忘了因大公子同李小姐的婚事,府内人手不够,青鸾被夫人借去了,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继续伺候小公子呢。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唤老身也是一样的。”
唐小棠见到赵妈,身体绷直,锦被里的双手紧紧地握成全。
如果他身上有毛,在见到赵妈的时候只怕早就全炸起来了。
不同于从小伺候在身边的贴身丫鬟青鸾,赵妈是杜氏娘家的人。
唐小棠幼时,唐时茂抱怨小儿子太过顽劣,故而在杜氏的提议下将养娘赵妈拨到唐小棠的身边对其进行管教。
这赵妈是杜氏的养娘,自是跟杜氏一条心。
唐小棠那时年幼,自是不知人心可以有多肮脏。
初时那杜氏装作一副慈和模样,骗取了唐小棠的信任,后被识破,被他设计赶出了他的“青芜院”,更被唐时茂下令,今后不得赵妈踏进谢瑾白院子半步。
也不知那杜氏向唐时茂吹了什么耳旁风,亦或者认为杜氏不过来替个青鸾几天,唐时茂也未必知情,便又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