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什么时候放榜”帮忙做皂时,陶兴一边动手一边叙话。
“四月十五, 杏花开放时,要不然为什么叫杏榜呢”从空隙中抬头,曾湖庭回他。
“我现在的心情啊,又怕中榜,又怕不中。”陶兴大力猛锤皂液,惊的卫言连忙从他手上抢过来。“要是能中,名次必定不如人意, 再考一次我也不想在等三年,两难啊。”
“我就不担心了,总归再考一次。”卫言心放的很宽, 一点不在乎结果。
“傻吃傻喝”陶兴在他头顶一拍,突然听到窗外的议论声, “放榜了快去看啊”
陶兴现在及其听不得考,写,放榜类似的词语, 脑袋霍的抬起来如同安了雷达,“啥放榜了”
他冲出去洗手,然后回来,“你两怎么不急呢去看放榜啊”
“今天才三月份, 现在放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放的是武会试的榜,前三名直入军中,前十名都有官职,啊。真好啊。”曾湖庭把打听到的消息讲出来,感叹着,“看起来又要对外用兵呢。”
“武会试啊那就没事了。”陶兴淡定的把脚抬了回来,“吓我一跳。”他说怎么两人不急呢。“就这些消息吗”
“前代好像办过武会试,然后两届之后就停了,现在重新开始,怕是要对外用兵了吧”曾湖庭道。
“兵者不详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卫言摇头晃脑的拽文,被曾湖庭拍了,“没有这不详之器,咱们早就被北方的孰束人捆回去当牛做马。”
“我背的是”卫言小声,然后低头,“我错了嘛”
“也不能说错了,朝廷如果征兵兴战,吃苦的还是百姓,征集赋税和劳力但如果不拥有强大的武力,外人只会觉得咱们好欺负。打个比方,小儿手握金锭行走在闹市,是不是人人都想去抢一抢”
卫言很想说他不会,却知道其他人肯定会。
“如果小儿背后站在他的同伴,还手握柴刀,想去抢的人就要先掂量,是肉身硬还是柴刀硬”曾湖庭嗤笑,“或者小儿干脆一手黄金一手柴刀,谁敢乱动”
“我居然觉得你挺有道理的,”陶兴喃喃,“肯定是被洗脑了。”他好几次都觉得曾湖庭很有道理。
“那说明我是真的有道理快来切这些皂了”已经凉了一整天,足够脱模。制好的皂用牛皮纸暂时包好,写上日期,要用时直接取。
虽看起来很闲适,其实他一直担心这放榜成绩。去给孟先生送早时,被看了出来。孟先生闲闲的说,“你要是没中,我便把你送到深山去,好好待上三年,不到考试不让放下来。”
“也不用这么严厉吧”曾湖庭哭笑不得。
“从我孟间集走出去的学生居然没考中前三,我都不好意思见人”孟从文得意洋洋,“想当年我身边人才济济,认识的朋友从来没出过前三臭小子,你丢了我的脸面,我可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啊”孟从文虎视眈眈。
“先生教训的是。”跟老先生打岔一番,他也淡了忧虑之心,大不了从头再来。
在心里哼唱着心若在梦就在,总敌不过从头再来的曾湖庭就等到放榜日。会试的名次一定,很少逆袭成功。殿试不过是在这基础上,细细划分,能前后挪动十名都是投了皇帝的眼缘。
榜单贴在贡院的墙上,字体硕大,方便人看清自己的名字,标注了籍贯和家庭。同样的,朝中官宦也会偷偷派下人看年轻有为的举子,喔不对现在应该称为贡士了。如果有年龄合适的贡士未成亲,便可以私下接触谈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