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中榜,亲事前程都有了。
曾湖庭三人先从最后一张榜单看起,看到一半是没找到卫言的名字,他就心知肚明,这次考试他凉了。再往前推进一些,陶兴挂在三十四名的位置。
还好还好,至少是中了,陶兴舒气,开始关心曾湖庭的名次,他觉得,曾湖庭总不会跌出前十吧
一路看到前五没有寻到熟悉的名字,陶兴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一般人没找到名字都会觉得落榜,他有一种直觉,这次曾湖庭会考的出乎意料的好带着这样的期盼,他霍的抬头看向第一张榜单,果然,他熟悉的名字就挂在第一上。
他张了张嘴,指着第一张榜单手抖,“快看看”激动的嗓子都发不出声来。
曾湖庭扭头,果然看到第一是自己,他心头有一种感觉,终于落定了。
只要没出现什么大的失误,殿试他的名次不会差。换句话说,他终于从这条万人独木桥上挤出来了
人声喧闹,日光晕眩,他几乎看不清眼前人的影子,直到陶兴大力摇晃他,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走,先回去”这么多激动的举子,怕不是要被人群淹没,闷声才能发大财。
他们前脚刚走,贡院侧面的茶楼悄悄推开一扇窗,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屋内的人穿一身便服,头戴玉冠,摸着颌下的胡须,“看着他们,就想起咱们当年啊杨兄。”稚嫩而青涩,带着满腔的报国热情,宦海沉浮几波,基本都换了模样。“杨兄怎么不说话”
那被叫做杨兄的人无奈的说,“是你自己要来看的,可不是我赶鸭子让你来,来了你又感叹这个,这让我怎么接话”
“我这不是好奇吗”摸须人道,“这次为了头名的决定,圣上跟内阁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圣上取了两人过去的文章,最后拍板。”他当时在现场,有幸看了第一第二的过往文章,风格一脉相承,的确难以抉择。一个辞藻如花口齿生香,一个天马行空偏偏还能切实解决问题,怎么不叫人难分高下呢
最后还是圣上抽签来决定。
“抽签”杨兄,也就是之前呈州负责监考乡试的学政杨之焕难以置信的说,“一国举才,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摸须者卖起了关子,“想知道后续吗”
“快说快说。”杨之焕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圣上给两份文章编了好,辞藻华丽的是一号,切中实际的是二号,圣上连扔了三次,都是一号。”
“然后呢”真真是急死个人,杨之焕都恨不得去扳开他的嘴。
摸须者起身又是端茶都是倒水,看杨之焕真的急了,这才缓缓说道“圣上说,朕扔中一号第一次,便是心头不舍才会扔第二次,第三次,连中三次朕还想扔第四次,这就是内心深处的答案了。于是圈中了二号,便是这次会试的榜首。”
换言之,就是圣上舍不下二号才会一次次抽签。
“好险啊”杨之焕叹道,“当年我亦是如此,在两人之间难以抉择。”不过他做的选择却跟圣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圣上是惜才,他同样是惜才。
“咦原来榜首出自你监考快跟我说说,他为人如何”
“这我不能下定论,不过他时政题的确答的极好,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朝中空谈派不少,就缺少这样的实干人才。
“越说越好奇啊”摸须者再次感叹,“不过他早晚要入朝为官,早晚会打上交道。”而宦海沉浮,从来不会埋没人才,历经磨砺的玉石才会更加盈润。
他们谈论的人现在已经悄默声的回了自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嘛。还是陶兴最先恢复状态,“写信写信回家告诉他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