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老板一见二人十分惊奇“两位是孪生兄妹吧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像的兄妹,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进了房间小玉不平道“为啥他就认为你是男的,我是女的难道我不够潇洒、不够风度翩翩”
菡玉笑了笑“男女举止大有不同,我扮了十几年了,你才几个月”
小玉道“我不信,一定是我的衣服样式不好,像女人。明天咱们换着穿,看他还认不认得出来。”
菡玉笑道“我穿的还不都是你的衣服。身上这件我穿了好几天了,全是土。”
小玉道“这两天天气干得很,现在换下来洗一洗,晾在窗边,明早就干了。快快快脱下来。”说着就来扒菡玉的衣服。脱下来一抖,果然飞了一屋子的灰土。小玉皱眉道“白衣服就是爱脏,这黑灯瞎火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菡玉掸了掸袖子上的灰,漫不经心地问“小玉,你以前不是爱穿深色衣服的么,什么时候都换成白的了在外行走还是深色的方便。”
小玉一顿“我我以前就爱穿浅色的呀,娘给我做的那件衣服不就是白底绣淡青的花我穿了五年呢,后来实在太小穿不进了才换的。”
菡玉应了一声“哦”,走到脸盆架子前盥手擦脸。小玉默默地收着脏衣服,一时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到淋沥的水声。过了许久,小玉忽然问“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穿白衣服”
她为什么喜穿白衣菡玉手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拧手巾“我不喜欢,只不过刚入朝时假扮世外高人,穿一身白衣更像那么回事罢了。后来穿多了就习惯了。”
也许还有些微的原因来自于,某天夜里她只没穿外衣,不慎被他撞见,他说“你穿白的更好看些。”
小玉吐舌道“我也是修道之人嘛,师父说我穿一身黑活像个飞贼。可惜换了白衣还是学不来他老人家那种仙风道骨,反倒为濯衣浆洗所累,唉”偷瞄一眼菡玉,见她脸上毫无笑意,自己也笑不出来,低头抱着脏衣服准备下楼。
窗边忽然响起轻微的叩击声,小玉喜道“卓兄回来了”衣服随手往身边桌上一放,推开窗户,就见黑色的影子往南面出镇方向掠去。她一只手撑在窗台上就想从那小小的窗格里跃出去,想起菡玉,回头见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巾湿嗒嗒地握在手里。“你不去吗他一定有重要消息带回来。”
菡玉摇头“我不能靠近他的。”过了片刻,小玉还站在窗边看着她,又说“你去吧,反正都一样。我正好留这儿把衣服洗了,分头办事,省时省力。”
小玉迟疑了一下,转身从房门出去下楼,走过她身边时侧过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小声说“你的袖子湿了。”
菡玉低头一看,水从手巾里渗出来,顺着胳膊一直流进袖管里。她胡乱擦了擦手,抱起那堆脏衣服,下楼向店家借了木盆和皂角,到院中井边打水濯洗。
院子里没有灯,月光也昏暗不明。她摸黑搓洗,也看不清哪儿是哪儿,一不小心就把衣服撕了个口子。拎起来到屋内就着灯仔细一看,那件衣服是小玉穿的,肩上早就开了线。她原先四处行走时,也经常衣服破了个大口犹不自知,有时碰到善心的妇人帮她补一补,碰不到就随它那么破着。
这一点小玉倒是和她像了个十成十不,不应该说像。她就是她,二十岁时的她,同一个人。
所以她的心思,她也全都知道,一如当初自己的心思。
别人应该也是一样的。
洗到一半,小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