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玉听完不由击掌道“果然是一条围城打援、避锐击惰的好计策如能克谐,可比当年太宗围洛阳破武牢之奇功”
鱼朝恩却不太同意“司空此计虽好,不过有些冒险啊万一史思明同意出战怎么办司空的计策不就落了空”
李光弼自信满满道“以我对史思明的了解,有九分把握他不会应战。”史思明与李光弼数次对阵,兵力常数倍于李光弼,却无一胜绩,对李光弼自然十分忌惮。况且这回李光弼又有九节度二十万大军作后盾,有此自信也是无可厚非的。
鱼朝恩冷笑道“史思明之前的确是慑于司空武功威名,但如今就怕他被愤怨冲昏了头脑,狗急跳墙。”
史思明投降复叛,乌承恩一事可算一条诱因,而乌承恩又是受李光弼的指使。因此朝中主和一派多有对李光弼的微词,认为是他逼反了史思明。这鱼朝恩本是宫中宦官,安逸富贵,突然要他来沙场带兵打仗,还面临史思明这一棘手的劲敌,自然也对李光弼心存不满。此时听他说史思明惧怕他而不敢出战,忍不住出言讥讽。
李光弼却不以为忤,正色道“与史思明迟早要有一战,不可避免,末将倒愿意当这个前锋。如果他出于意气应战,必有疏率,末将正好将他一举拿下”
鱼朝恩道“史思明有十三万精兵强将,司空有多少呢总不能把咱们二十万大军全都押上去作司空的赌注吧”
李光弼道“如今破安庆绪是首要,防史思明是其次。史思明兵分三路,魏州仅有五万人,末将请率河东及朔方三万兵马前往魏州。”
鱼朝恩道“史思明亲率五万兵驻魏州,那都是范阳最精锐的胡骑。司空是朝廷三公,贵不可言,咱家岂能让司空冒此大险呀。”
李光弼道“光弼一介武夫,战死沙场报效国家本就是份内之事。名衔都是陛下所赐,更当以身报陛下,何贵之有观军容若是担心末将败绩,末将愿立下军令状。”
鱼朝恩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前有崔大夫弃魏趣汴,咱家怎么能逼司空立军令状。一路兵败事小,危及全局事大。陛下把这二十多万大军交给咱家,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咱家可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菡玉在一旁看得气愤,抢白道“有战役自然就会有伤亡。陛下让观军容监军,到底是为了统领各部共同伐逆平乱,还是就为了把这二十多万大军领出来遛一圈、再原样领回去”
鱼朝恩被她气得脸色发白“吉少卿你、你你说得轻巧你来做做这个观军容试试”
李光弼喝止道“菡玉不可对观军容无礼,他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鱼朝恩接着说“江山土地是陛下的,将士们的性命是父母大人给的,谁也别想为了自己立功勋、泄私怨拿这些去冒险除非我不做这个观军容了”
菡玉也气忿不平,还想和他争论,被李光弼拦住。李光弼对鱼朝恩道“观军容言之有理,我军阵容庞大,不宜走险招,当以稳妥为上,是末将思虑不周。”拉着菡玉退出帐外。
菡玉忿然道“师兄,你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居然说你请战史思明是为了立功勋、泄私怨明明是他自己怕”
李光弼道“宦者伴伺君侧,居安久矣,骤至凶危战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在情理之中。不必苛责他了。”
菡玉道“既然如此,何必让内侍来当观军容呢行军打仗岂同服侍君王,只要谨慎小心不犯错就好师兄你与郭司徒都位列三公,战功赫赫,威名远播,随便任命谁当元帅不都比这个观军容强”
李光弼叹道“正是因为我二人谁都可以当元帅,陛下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