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莲,你为什么不开口你真的那么恨我,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么你说如果那棵被雷劈了的老梅树能再活过来,你就原谅我。你看到没有,我把它救活了,它开花了,年年都开,每搬一次家就移植一次,可它一直活着。但是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还是这只是我在做梦我知道了,一定又是我在做梦”他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我做梦也在盼着你能再来见我一面,哪怕是在梦里,可以再看我一眼,再叫我一声”
他垮下肩,身子有些不稳,抱着她的手也松开了。她连忙转过身去托住他的胳膊,他因势双臂一收,又把她搂进怀里去,头搁在她肩上。“素莲,素莲”他喃喃地吐出模糊的字句,不一会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七郎。”她轻轻唤了一声,许久都不见回应。她低叹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腰“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
她站直身子支撑他的重量,越过他的肩看到敞开的房门,微弱的光线从那里照进来。突然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门口,把门框挡住了大半,屋里立刻昏暗下来。
她悚然一惊,连忙推伏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边喊着“七郎,快醒醒七郎”可是吉温醉得实在厉害,感觉到她推自己,非但不松手,反而巴得更紧,嘴里嚷着“素莲,别离开我别走”
菡玉挣脱不开,眼看着门口的人影快步向他俩冲过来,一把抓住吉温的衣领往后拉去。吉温抱紧了菡玉,第一下没有拉开,反把吉温的衣领扯破了。他索性双手抓住吉温肩膀,使劲一扳把吉温扳倒在地,大步跨过吉温横在地上的身子,向菡玉逼来。
“七郎”菡玉伸手不及,眼看吉温倒了下去,脑袋磕在墙角转弯处,居然还没有醒,就那么歪着脖子睡着。她想蹲下去扶他,那边杨昭已到了面前,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又推到背后的墙上。
他欺身上来,压着她,背后是坚硬冰冷的墙,令她动弹不得。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闻到淡薄的酒气,挟着他的怒焰扑面而来。他的双眼被酒和怒气烧得血红,昏暗中亮晶晶的两点,如饥饿凶狠的狼。
“你背着我来见他,背着我来和他幽会”他的双手扣紧了她的肩膀,她从未见他用过这么大的力气,十指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你们俩背着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
她心口怦怦地跳着,这样的他让她害怕,让她手足无措,只想逃避。她努力保持镇静,声音却仍忍不住地微微发抖“相爷,下官与、与吉中丞只是偶遇,并没有做什么”
“偶遇偶遇会偶遇到这偏僻的小院子来没做什么,那刚才你们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抱着你”
吉温翻了个身,手正好搭到菡玉脚边,抓到她的衣袍一角,不肯松手,一边迷迷糊糊地呓语“素莲,你别走我想你想得好苦”
杨昭怒火中烧,听到这话无疑更是火上浇油,抬脚踢在吉温手背上,怒道“滚开不许你碰她”他穿着厚底的硬靴,那一脚下去,踢断吉温手骨也不足为奇。
菡玉眼见吉温被他踢翻过去歪在墙边,心中不忍,急道“你别碰他”
“你心疼了”他愈发愤怒,“这样你就舍不得了你相不相信我随时可以要他的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连喘数口大气,逼自己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相爷,你贵为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一向对你景仰有加。但你这样以权势要挟,公报私仇,不顾别人意愿,强取豪夺,也未免太不讲道理”
“强取豪夺不讲道理,你就是迫于我的权势才留在我身边,其实你心里根本不愿意,巴不得能从我身边逃走是不是”他咬牙切齿,一手伸进怀里,掏了好几下才掏出要拿的东西来,“那这算什么你这算什么意思”
她隐约看出他掏出的是个锦囊,里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