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回答“王中丞,下官怎么敢有所欺瞒。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这会儿陛下还没从御花园走到贵妃院里呢,下官可是立马就赶来告诉中丞了。”这个声音莲静再熟悉不过,正是杨昭。听他称另一人为“王中丞”,莲静倒分辨出另外那人是御史中丞王鉷。听杨昭这口气,说的难道是
王鉷笑道“杨御史告诉我这个又有何用呢”
杨昭道“坊间飞语杨侍郎乃隋炀帝之孙,此番陛下听闻杨侍郎与术士往来,动及祖墓,心有不悦。下官听说王中丞与杨侍郎私交甚密,告与中丞,也好提醒杨侍郎啊。”
王鉷道“是极是极,杨侍郎与我父乃表兄弟,我少时与表叔甚亲狎,得入御史台也多亏表叔引荐。多谢杨御史提点,我必会提醒表叔注意言行。”
王鉷父亲的确和杨慎矜是表兄弟,以前交情不错,杨慎矜也对王鉷有荐举之恩。但是杨慎矜自恃是王鉷长辈,王鉷升至与杨慎矜同样的官位,杨慎矜见了他仍然直呼其名,王鉷因而不满。杨慎矜曾夺王鉷职田,并屡次向旁人提起王鉷母亲身份卑贱之事,贬低嘲弄,王鉷早就对他心存怨恨。这回杨昭弄出明珠的事端来,还故意告诉王鉷,难道杨慎矜就是因此
莲静猛然醒悟,心中暗叫声糟,转身就要离开。转了一个弯,却差点和迎面来的人撞上。他急顿住脚步,抬头就见杨昭似笑非笑的脸。
“吉少卿不是还有事要办,怎么有心情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闲逛呀”
莲静道“杨御史任职御史台,事务不比我太常寺繁忙许多,都有心情在此处溜达闲聊,我又为何不可”
杨昭笑着摸摸自己耳朵“我说呢,刚刚怎么耳根子一直发痒,原来是隔墙有耳,更没想到还是吉少卿。”
莲静见他说破,也不和他打哈哈了,沉下脸道“杨御史,我只道你是真心喜爱明珠,所以才忍痛将她让给你,没想到你是别有用心。御史台要查办弹劾谁我无权过问,但你如此也未免太不光明磊落,把主意打到一个弱女子头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杨昭笑问“吉少卿何出此言呢我不图明珠美色,还能图她什么吉少卿也知道她只是区区一个弱质女流,和查办弹劾云云有何关系”
莲静冷笑“杨侍郎往来术士谋复祖业,明珠可是重要证人,又对陛下当面抖出此事,一般的证人还做不到呢。”
“吉少卿,”杨昭缓缓向他靠近,“无凭无据,你可不能这样诬蔑杨侍郎。”
“你也知道这是诬蔑既然知道,还做得出来”莲静哼道,向后退了一步,却触到背后的院墙。
“吉少卿真是敏锐先见,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杨昭轻笑,又逼近一步,“人说少卿预算神准,那可否帮杨侍郎算一下,看他能否吉人天相化险为夷呢”
莲静道“那还不一定。”
杨昭眯起眼,左手撑住他身边的墙壁“是靠天意,还是人力”
莲静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整个人落入他的圈围中。莲静一弯腰,从他抬起的左臂下倏得钻了过去。杨昭也不慢,左手就势一伸,抓住了莲静胳膊,将他拽了回来。
莲静斥道“杨御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吉少卿,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杨侍郎将有一劫。你与他素来友善,未免牵连,不如先找个隐秘的地方避一避风头。”
莲静怒道“杨昭,就算你们有铁证在手,未经陛下批准就擅自囚禁朝廷命官,也是越权重罪”
杨昭仍要狡辩,莲静趁他开口猛一转身,未受制的那只手握成拳直向他面门袭去。杨昭到底武艺要比他强些,一扭头便避过,身子后仰,拉住他左手让他右手够不着自己,同时换另一只手抓住他,用力一扭,就将莲静左手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