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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一的身板本就比同龄人瘦弱几分,年纪又小,身量比被他扼住的焦矜还要矮一头。身边几人不过略施拳脚,肖一就已经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焦矜愤懑地揉着脖子,粗重地喘着大气,身后有眼神好的赶紧抬来一张椅子给他坐下。
少顷,他才总算从窒息与恐惧中解脱出来,开始察觉到围观众人的指指点点。
随之而来的是满溢的怒气和被这山里最末流的弟子扼住咽喉的羞耻感。
“肖师弟好本事,修为突飞猛进啊怎也不告诉师父与我,好叫大家与你同喜”
焦矜的声音因为那愤怒和羞耻已经趋于变形。
肖一被人从背后擒住双手,按在原地,单膝触地,不着一语。
许是因为刚才的突变让焦矜心有余悸,他坐在了离肖一很远的地方,这会缓过气来开口说话也没有靠近。
他在远处看不清肖一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未束起的发凌乱的散在风里。
焦矜觉得就是那不羁的发梢都好像是在跟他挑衅。
虽然看不清,但刚才贴在自己面前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分明已经刻在了他心里,连同着内心的恐惧,蜿蜒成了他生命里一场从未有过的,盛大的耻辱。
他闭着眼睛喃喃道“怪不得舅舅讨厌你那张脸,怪不得他要叫你妖孽你还有刚才的身形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他近乎咆哮着喊了出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焦矜突然暴走的情绪骇得全场穷穷私语的众人霎时间肃静。
就在这喧嚣的夏夜里,一跪一坐的两人遥遥对峙,时间都停在了猎猎晚风里。
“扒光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男还是女。”
咆哮的野兽平复回了少年的声音,语气里却只剩下怨毒的狠厉。
“大师兄这”
“大师兄,过火了”
“等掌门和师父归山要如何交代啊”
“是啊,大师兄,算了”
“我说扒光他。听不懂吗或者”焦矜回头用他那近乎癫狂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扒光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