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矜的脸色在众人的注视下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感觉此刻自己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下不来台。
此时他看到无音已经从房间中退了出来,走时还轻轻关上了门,手中托着一个餐盘,迤迤然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弟子或是外修的对谈打破了这让焦矜觉得尴尬欲死的寂静。
“今日是谁的生辰么”
“可是那碗面怎么好像没动过啊”
这声音本不算大,起先也没什么人在意,可焦矜于在场的众人间修为不低,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倒也听得真切,竟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焦矜偏过头去对身边的跟身旁的班戏谑道“可知今天为何我们的肖师弟要躲懒一天啊”
“师兄,为何啊”
“是啊,为何啊”
人群中自是不乏焦矜的捧哏,一时间七嘴八舌起来。
焦矜像是尝到了什么甘酿般满足地舔了舔嘴唇,“今天可是我们肖师弟的生辰啊”
“是吗”
“这些年没见过他过生辰啊”
“师兄好聪明啊,是怎么猜到的”
焦矜略略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忽地抬了声调,“只是不知肖师弟这好好的一碗长寿面怎的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岂非白白浪费了师弟一番心意,可是等不来那与你分食庆贺之人”
接着他又再拔高嗓门,哂笑道“小师叔身系本派命脉安危,自是无暇分身。你大师兄我倒是闲人一个,肖师弟何不唤我与你同乐哈哈哈”
看着焦矜笑了,身边那群谄媚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应承道
“真是不要脸啊,还以为小师叔会陪你过生辰”
“小师叔施舍你块骨头你还真敢跟上去摇尾巴啊”
“是啊,大师兄可是记挂了你一天,怎么也该请大师兄进去吃碗面啊”
焦矜放肆的笑声划破了夜空,似乎也划破了肖一的伤口。
他感觉焦矜等人的笑声像他断腿那晚的惊雷一样轰隆隆地响在头顶,任他捂着耳朵把头塞进棉被里也还是挥散不去。
而胸口翻滚的怒意怨恨更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在他的肺腑五内横冲直撞,喉头竟渗出了一丝咸腥的气息。
焦矜成功了,肖一终于还是踹开了房门,直冲他的脖颈而去。
他本一直盯着门口等着肖一受不了羞辱,乖乖出来跳进他的圈套,他了解肖一那点低微的修为,深深地不以为意。
可是肖一突然间身形太快,像一道纯黑的闪电劈在他的面前,他一时不查,竟被扼住了咽喉
“你怎配,与他相提并论”
肖一的话如往常般没有太多的语气,而砭骨的寒意却如潮水般冲散这伏夏的暑意,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胸口。
待焦矜反应过来,肖一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已经贴到了他的面前。
他甚至觉得肖一整个人隐隐笼罩在一团似有似无的黑雾之中,微红的瞳仁透着阴鸷的戾气,从来清冷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狠厉与不削,连平时水波不兴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尔后才是脖颈的疼痛与窒息感汹涌袭来。
他第一次对这个可随意搓圆捏扁的小师弟感觉到了恐惧。
“你们都是死人吗”他艰难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旁边吓傻了的拥趸立刻回过了神,应声而起。
果然,那瞬间闪电般的身形只是一个瞬间。
接下来几人两招就制住了肖一,甚至都不需要催动灵气